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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斯人若彩虹(八)(1 / 2)


冬至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雪,冬至这天临近傍晚雪才慢慢小了,但是雪花还在空中洋洋洒洒翻飞。

付简兮从公司出来,就被夹着雪的北风吹的脖子缩进高领毛衣里。手套落在休息室,但是他不想返回去拿。

方俣打电话让他去杨庭画廊,隔着一条步行街,不下雪走再慢,三两分种也能到,但是踩着松软绵白的雪,付简兮总想慢慢走,仔细感受一下脚下的柔软,听听雪花簌簌下落的声响。

“咯吱~咯吱~咯吱~!”

雪刚过脚踝,这两天步行街跟封街了一样,商家关门不营业,也没有游客,最多就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会来打个雪仗,堆个雪人什么的。

付简兮从后街走过来,一路上看见至少六个雪人,大大小小,各种装扮的,好像这种天气,什么游客都被雪人代替了。不知道,到了深夜,雪人会不会在步行街大摇大摆的逛街溜达。刚想到这儿,他就被拐角处,迎面来的北风兜头兜脸的夹着雪花扑了满脸,睫毛盖上一层白霜,看出去的视线是朦朦胧胧的。

从画廊门外看进去,没有人走动,他也是前段时间知道方俣认识杨庭,而且方俣之前的未婚妻竟然是杨庭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杨庭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闲散公子,有钱有闲有时间,能撑起一个画廊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活得恣意又洒脱。但是谁又能完全看明白,杨庭到底有没有愁苦!如果他今天没听见方俣和杨庭的谈话,也许他就真的认为杨庭是个没愁苦的人。

“终有一散,……只是辜负了相遇!”杨庭覆手立在他的那副‘红’前面,半仰着头。

付简兮站在两人身后五米外,地面铺着地毯,他走进两人好像都没发现。

方俣跟杨庭的姿势一样,只是他看的是付简兮的那副‘蓝’,“就算终有一散,也别辜负相遇。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散?”方俣的话说的很慢,好像在边思考边说。

“这么多年,他连一眼都没正经看过我,这还不够,我还要怎么往上贴?”杨庭说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些微的不甘和自嘲。

“你还是贴的少了!”方俣笑了两声,心想,学学他,自己喜欢的人,怎么死皮赖脸都要追到手,这才是爷们,站画前哼哼唧唧算什么男人。

“渣男!”杨庭听他笑,张口就损,毫不留情,他拿方俣当了这么多年的潜在情敌,这人现在比他圆满,不爽到极点!

“你够了啊,免费骂了我这么多年,以后再听你骂一声,收费!”方俣横着胳膊肘捣了杨庭手臂一下。

杨庭被气笑了,扭头问他:“怎么收费?”

方俣微笑着盯着画,好像画里能看见他想见的人一样,笑的一脸宠爱,“我男朋友特别凶,少惹我!”说完,觉得这样对杨庭没有震慑力,又补了一句:“以后我哥的行踪,你也就能从我这儿打听到,放老实点!”

这句话里带着威胁的意味,过于明显,杨庭立刻火了,扭头刚要骂人,余光看见付简兮侧身站在后面,面向展示墙,正在看新挂出来的一幅画。他立刻心生一计,扭头看着方俣的侧脸冷笑着说:“还是只告诉你一个人啊,看来他还没死心。”

方俣脸上的笑收起,眼神慢慢变的锋利,在杨庭脸上扫过,“你不努力去争取,那么全世界的人在你眼里都可能成为你阻碍,如果你努力去争取,能成为你阻碍的只有他一个人。你懂方秦吗?”

杨庭愣了一瞬,感觉这话说的在理,但是被教育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于是梗着脖子问:“你懂?”

“他是我哥,以前是,以后是,一直都是,我谈不上多懂他,但是我不会伤害他,如果你不行,就离他远点。”方俣警告杨庭说。他和方秦不论之前怎样,现在总算正常了,他心里装着他千难万难得来的人,已经顾不得其他人,但是,他希望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能舒心。

丁乐宁最近苦于林不语要出国,被抛弃的大龄男青年,每天郁郁寡欢。

梅军算是不错,梅老爷子老了老了捡了个亲儿子,给这帮年轻人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看来年轻时,流连花丛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说不定能得个意外的惊喜。

林宇这个三少爷,从来都是超然世外,高人般的存在,大都时候都是林宇操心他。

方博群去了国外陪方秦,直到方秦康复才能回国。

这段时间都是他在打理方祁的事儿,过了年他想让付简兮见见方祁,毕竟他以后的人生大多数时候都要把这个孩子带到身边。他应了方博群,承了他恩,这是还的情。索性,他也没觉得方祁对他有什么妨碍,他喜欢胖祁,这个孩子现在就跟自己从地震毁掉的家乡出来时,差不多一个年岁,都是六七岁的样子。他总想让这个孩子的一生,平坦些。

唯一担心的是,付简兮,会有什么反应?

杨庭跟着他一同沉默了几分钟,咬着牙给自己心理鼓了鼓劲儿,说:“行,有什么不行,大不了学你,不要脸到底!”

“哎?你……”方俣猛地转过头瞪向杨庭,但是话没说完,他也发现了付简兮,他伸手向付简兮说:“过来!”

付简兮两手揣在兜里,向方俣走过去。

方俣从衣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在付简兮头顶擦了几下。头顶融化的雪水,化成水珠挂在他头发上,眉毛,睫毛上也是。“听见没?”他擦完,两只手拽出付简兮兜里的两只手,放在手心搓着,这是最近习惯的动作,他俩都没不好意思,身边的杨庭却是看傻了。

付简兮抬眼看方俣,用眼神再问:听见什么?

方俣瞥了半张着嘴,一脸错愕的杨庭,继续说:“没听见?他刚刚套路我。”

特意告状的语气,听的付简兮挑了挑眉。行,这人最近越来越会想着法的把自己摘干净了,这话是变着法的告诉他,刚才那些话都是杨庭的套路,自己无辜。

“揍他吗?”方俣凑他耳边小声说,他就是特意的,想气死杨庭这条横了吧唧单身狗,最好直接气厥过去。

“先,别了吧!”付简兮扭回头看了一眼,眯着眼睛看着他俩的杨庭,“我还有两幅画的钱,没结呢!”

“啊?这样,那走出去堆雪人。”方俣瞬间忘了刚才的事儿,揽着付简兮的肩,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问:“手套呢?”

“落在更衣室了。”

“戴我的。”方俣把自己手套从大衣兜里拿出来,给付简兮戴上。

“你呢?”付简兮问。

“我最近憋着火呢,”方俣说完,特意幽怨的看了付简兮一眼,两人视线对上,方俣马上转开,继续幽怨的说:“这几天抽烟都不用打火机了,就这么,”他说着伸手到付简兮面前打了个响指,“一撮,砰!指尖就能蹿出火苗。”说完还委屈的瘪了瘪嘴。

付简兮很想回头看看听见这话的杨庭是什么表情,他反正是免疫了,跟方俣待久了,什么变着法流氓的话,没听过。对付这招的办法,只要微笑就够了。

直到快要走出画廊的大门,方俣也没等来付简兮的话,瞥的眼睛都要斜视了,终于还是没忍住,他快走一步,阴着脸,转身面对付简兮站着,看着人,不动也不说话。

付简兮笑够了,食指点在他白衬衫袖口处的手腕上,点了两下,低垂眉眼盯着自己的手指,食指轻缓的从手腕内侧滑到掌心,一路向下,直到轻滑过指尖,才收起,肉眼可见方俣的胳膊和食指都颤了一下。他恶作剧成功,勾着嘴角看着脸上线条肌肉越绷越紧的方俣,说:“现在,打个火,看看!”

方俣感觉自己被钉在地上了,浑身僵硬,感觉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有羽毛扫过,痒的人想打滚,想耍混,想……

他盯着付简兮的脸,看见他笑的越来越大,余光又看见有人开门进来,于是一把抓起付简兮的手,逃跑是的走出画廊。

两人没往这条街的出口走,而是往街中心走去,这条街的中间有一个不算大的圆形广场,平时天气好,春夏秋冬都有人在这儿约会儿,游玩。

方俣打开电话亭的门,把付简兮塞进去,反手一把带上。

付简兮被甩的站不稳,抬起手撑了一下玻璃窗才站稳,刚转身,就被按在玻璃窗上。方俣的吻伴着灼热的气息就压了下来,估计是被他刚才撩的,他两手伸进方俣敞开的大衣里揽着腰抱住他。他的脸被方俣两只手捧得很紧,总感觉方俣嘴再大点,他的头就会被方俣两口给吃了。

红色电话亭里,两个人纠缠的难舍难分。外面冰天雪地,里面欲望蒸腾。傍晚时分,雪未停,这条街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都不会有人经过。风雪模糊了红色电话亭里的两人,远看,只知道是两个人在亲昵,更多却看不清。

“帽子不带,手套也不带,嘶~!别啃了!”方俣把付简兮的脸按着埋在自己颈窝里,有人路过,他怕付简兮被认出来。付简兮在他脖子上又嘬又啃,本来就下不去的身体反应,这么一整更下不去了。他一手捏着付简兮的后脖颈的肉,让人转头趴着,然后指了指远处一个亮灯的旅馆广告牌,“看见那儿了吗?你再咬,咱们今晚就住那儿!哼~!”说完还不忘哼一声。

付简兮听完把脸又埋回他颈窝,笑的身体直颤,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不行,咱们得去林不语家包饺子。”

“啊?”方俣惊了一下,马上把付简兮推着站直,看着他问:“真的?”付简兮没什么亲人,要说有,份量最重的就是林奶奶和国外的舅爷爷。他没想到,付简兮会让他这么快去见林奶奶,他很早就知道付简兮爷爷去世的时候,把亲孙子托付给了自己的老朋友,林奶奶。

老太太等同于亲爷爷奶奶一样的地位,这让方俣特别的惊慌,一时间手足无措。

付简兮看见他的神情,想缓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问:“方祁那儿,上午过去看了吗?”他很少提方祁,这个孩子的未来都跟方俣绑定在一起,他用他所有想象力也想不明白那是怎样一种状况。

“啊?哦,去了,那个,那咱们先去商场买礼物吧?空手,我太紧张了,你怎么不早说。”方俣焦躁的又开始咬嘴唇。

付简兮伸手过去把他咬在牙齿里的下唇,按着扒拉出来,又拍了拍他的脸,“清醒点,早告诉你,你会一直这样吧?”

方俣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心理都是自己混乱的盘算,这等同于见家长,天大的事儿,“这下好了,直接吓萎了!快,走走走,别耽误时间!”他把付简兮的黑色高领毛衣拉倒眼睛下面,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手套,给自己把大衣的扣子系好,拽着人就往商场走。

两个人从商场出来,开车回了清河小区那边,自己家都没进,直接就去了隔壁林不语家。

付简兮跺着脚,缩着脖子,看着方俣。这人已经站在林不语家院儿门前五分钟了,就这么风雪中伫立,帅呆了,但是冷呀!

“你要不再站会儿,我先进去?”付简兮穿着单鞋,他下午刚从南边飞回来,浑身上下,就上身羽绒服还抗冻抗风,其它都是假把式。

“走吧!”方俣终于做好心理准备,两个字说的跟上前线赴死一样沉重。

“哎!再站会儿,这个世界就没我了,你也不用进去了。”付简兮感觉自己冻的心肝脾肺在肚子里都打颤儿,他边开门边说,厨房里林奶奶正端着一盆饺子馅往外走,听见了付简兮的话。

“小混蛋,净瞎说,哪哪就没你了,再瞎说,今晚你就吃皮儿吧!”林奶奶唠叨着往客厅走,并没有看见方俣杵在门口。

“关门,大爷,北风那个吹呀,吹呀吹,都把面粉吹沙发上了!”林不语受不了风里夹着冰,灌了满屋子,禁不住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直接给方俣喊精神了。“哦,好!”

付简兮站门口换鞋,也给方俣拿了一双拖鞋出来,他穿的是谁的不知道,他给方俣的拖鞋是他平时在这儿穿的。

“谁?谁大爷?”林奶奶眯缝着老花眼转身往门口看,“诶呦?这谁家俊小伙儿,来来,快进来。”林奶奶跟付简兮爷爷奶奶,年轻时候都是戏剧团的演员,对盘儿亮条儿顺的孩子都格外的稀罕。

付简兮听见这话,低头,抿着嘴笑。

坐林不语一旁的丁乐宁抬头看见了,拿胳膊肘碰了碰林不语,示意她看付简兮,林不语抬头也正好看见,忍不住噎付简兮说:“赶紧乐啊,一会儿有你哭的。”

付简兮走到面板前,从面瓢里抓了一小撮面,递到嘴前冲着林不语和丁乐宁“噗”吹了口气,顿时面粉劈头盖脸飞向两人。

“啊~~~!去~死~!”林不语吼完,抓起一把面,扬手就冲付简兮撒过去。

付简兮眼疾手快的拿起手边放饺子的竹帘挡在自己脸上,但是头发还是被撒了个花白。

林奶奶正上门口去迎方俣,还没走到,就听见身后造反了,转身往回走,提着手里的擀面杖,走近了,冲着林不语和付简兮的胳膊一人抽了一下。老太太原本就力气不大,年纪大了手时常颤颤悠悠的,本来也没想下大劲儿打,只是看不得小孩糟蹋粮食。

可是,这两下抽下去,付简兮和林不语跟重了五毒八卦掌一样,演技瞬间暴涨,抱着胳膊滚到沙发上,一边撕心裂肺的叫喊,一边打滚。

“嗷嗷嗷~疼!”

“啊啊啊啊啊~!”

林奶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俩活宝,再加上大建,从小在他面前就这个熊样,长这么大了还是这样儿,也不知道该老怀安慰,孩子本性没变,还是该担心这帮孩子太贪玩,心性太大大咧咧。她想着又拿擀面杖,在两个沙发上打滚的人屁股上抽了一下。

这一下,这俩人瞬间老实了,因为老太太用劲儿了。

“包饺子,包饺子。奶奶,我擀皮!”丁乐宁也被逗笑了,伸手从林奶奶手上接过擀面杖,开始擀皮,坐回沙发上还不忘给自己女朋友揉揉胳膊和屁股。

“小伙子叫什么?”林奶奶这会儿终于有空搭理方俣,笑的一脸慈祥。

“奶奶,我叫方俣,简兮的朋友。”方俣强装镇定,他现在就怕一会儿被擀面杖抽,很明显,老太太老当益壮。

“奶奶,就是他,一直住我家。”付简兮坐在小板凳上仰头看方俣站在厅中央,站起来走过去,拽着人去洗手,“站着没饭吃,会包吗?”

“哦,是呀?”林奶奶从冰箱取出一大盒果汁,放到茶几上。“就是这小伙子啊,没仔细瞧见过,住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过来玩呢?”林奶奶在板凳上坐下,开始搅拌馅。

林不语本来在揪面剂子,一看见老太太晃动手腕,搅拌馅,立刻放下面,把一盆馅端了过去。

“我干啥,都抢,一帮不省心的土匪。”老太太两手啪的一下拍在膝盖上,挺不乐意的念叨着。

“指挥呀,奶奶指挥。”丁乐宁接了话茬。

“那给我捡一根棍去。”老太太开玩笑说。

林不语和丁乐宁你一言我一语,哄着老太太聊,孙女要出国,老太太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洗手池前,付简兮抓过方俣的手,挤了一堆泡沫洗手液在他手心,然后四只手开始搓。“紧张什么?”方俣没说话,他又说:“包饺子,又不包你,看给你吓的,平时跟我耍流氓的胆儿呢?”

方俣往外瞅了一眼,又瞪着付简兮,压低声说:“你小声点!”

付简兮从来没见方俣这么怂过,一下没绷住笑了,他也紧张,但是他知道老太太脾气,“哎~!”他笑完叹了口气,打开水龙头,带着方俣的手冲水,“没事儿,我不想瞒着奶奶,我身边就这么一个长辈,想让她认你!……舅爷爷,以后咱们也要去见。”付简兮说着说着,觉得不好意思,头垂下,低垂着眉眼,不看方俣。

方俣捏着他的下巴,把自己的唇压上去,没动,两秒后分开,“好了,充满电了,走,包饺子!”他激动的想哭,非常想哭,特别想哭,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估计自己得发疯,付简兮的话让他触动太大,他们两个身后都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除了彼此珍重,他竟然忽略了这些一路陪伴他们的人。

幸,也是不幸!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来自一个正常家庭给同性恋带来的压力和阻挠。但这也是不幸,不是吗?他们同样也得不到阻挠和压力过境后的祝福和支持。

他们就是彼此的家人,是彼此的朋友,更是彼此,此生最爱的人!

方俣充过电之后,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往林奶奶面前凑,哄着老太太聊天,给老太太逗得一直笑,跟老太太的尾巴一样,跟老太太学调饺子馅,学煮饺子,学怎么调味碟最美味。

一旁的丁乐宁看的直撇嘴,这狗腿样儿,跟他当初进门一个德行,心想:看来拐带别人家小孩儿果真都得糟这罪呀!他现在是修得圆满了,就看自己兄弟了。

方俣跟着老太太煮饺子,三个人收拾桌子,摆盘子碗筷,准备开吃。

林不语悄么声的凑近付简兮说:“什么时候说?”

“吃完,吃进肚子里再说,万一奶奶暴脾气上来掀桌子,咱们今晚都得饿肚子。”付简兮也低声回答。

“行,看你眼色,不行咱们抱大腿,跪地不起!大贱人个怂货,关键时刻,又不知道躲哪浪去了。”林不语后半句是放开了声说的。

“他现在这会儿,只能回家,不回去,大姨还不把他抽成陀螺。”丁乐宁听见了插了一句,他们总听大建这么形容他暴力的亲妈。大建的这位亲妈,致力把自己不听话的亲儿子抽成陀螺为此生己任

“端饺子~!”老太太在厨房喊了一嗓子,三个人呼啦啦都聚厨房门口等着去了。

原本没算方俣,现在多了个人,老太太赶紧拌了两个凉菜,加上两个卤味,共四个菜,加上五盘圆滚滚胖乎乎的水饺,桌子上摆的满当当的。

一桌五个人,三个大男人,最后就剩下一些凉菜。老人最乐得见,自己做的饭,小辈儿们都爱吃,现在吃了个精光,又担心几个大小伙子没吃饱,于是催着林不语和付简兮去洗水果,端出来吃。

四个人都坐在沙发上抱着肚子,打饱嗝,老太太一个人去洗碗。四个人一晚上,光逗她乐,活也不让干,最后洗碗,她把人一个个都推出去看电视。

方俣坐在付简兮身边,抓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看表情挺淡定,但是动作已经出卖了他。

丁乐宁坐在一旁,扫了方俣一眼,他认识方俣多久自己都忘了,方俣的一些小动作他太明白隐含的意思,他笑了笑说:“放松,挨打使劲喊,老太太嘴硬心软。”

方俣看着电视,没说话,过了会儿猛地起身,“我还是去帮着洗碗吧!”说完,去了厨房。

付简兮和林不语几乎是同时捂脸,丁乐宁只是看着地面摇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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