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鸠戾曾想若是自己遇到了最爱的人,那么绝对不会让他受一丝委屈,也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感情而含糊。
现在的鸠戾觉得自己有些不堪,自己过去那份感情有个糟糕的开始,他无法辩解,但在现代社会,真正能和爱情结婚的又有多少?起码他自己主动找了一个合眼缘的,只怕等他过了三十岁之后,父母会开始逼迫他去相亲了。
在李槐蘅面前,自己就是个情感上的矮人,李槐蘅看着鸠戾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里缀满的难过,以及那一声长叹,心猛地一紧,他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了?”有人欺负他了?还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话刚脱出口,李槐蘅就看着鸠戾快步走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用那长手臂直接环住了自己,右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让头陷于他的肩上。
原本比鸠戾矮上半个头的李槐蘅的呼吸缠/绵地吐在鸠戾的脖颈间,他们一起牵过的小手,一起靠在一起的身体,相视而笑的眼神都远远地不及这一个拥抱来得意义深刻。
李槐蘅的心猛地被提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鸠戾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李槐蘅透软的头发,莫名地觉得李槐蘅的法师帽有些碍手,便生硬地开口,“把法师帽隐藏掉。”
被迷了心窍的李槐蘅二话不说地把自己的法师帽隐藏掉了,露出自己柔软的白色长发,那在自己发间作怪的手这才移到了自己的发顶,从发顶缓缓地抚摸移到发尾,原本就连接着人体的器官的头发因这抚摸而变得异常敏/感起来。
李槐蘅觉得自己就像被抚摸遍全身一般,那双滚烫的手带着灼热的感情让他差点溺死在岩浆之中了。
李槐蘅舒服得整个人都靠在鸠戾身上,到后来差不多是整个人都黏在了鸠戾的身上。
鸠戾的另一只手环住了李槐蘅的腰,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李槐蘅,内心的那份空虚更加填补不满,即使全息模拟出了所有的感觉,但鸠戾完全不能满足于这种虚幻。
他想在现实当中抱着这人,甚至做出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
原本深黑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浓重,那里面被翻涌出来的巨量的感情如洪水一般顷刻间宣泄出来,李槐蘅老老实实地缩在鸠戾怀里,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只要他还在。
但鸠戾不希望他们的感情就这样不明不白下去,“等我一年好吗?等我一年后,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李槐蘅下意识地注意到了鸠戾这种语气,似乎鸠戾身上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鸠戾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应,但李槐蘅脑袋混乱到根本没办法去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是一年?自己怎么等他一年?这一年当中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李槐蘅试图从一团乱麻之中理出一点头绪来,但显然他失败了,每次从新开始整理头绪的时候都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但他唯一知道一点,那就是鸠戾并非对自己无情。
鸠戾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总觉得面对一个和他差不多高,比自己略瘦弱的一个男子远比他面对那些比自己庞大数十倍,张牙咧嘴的野兽要更内心惶恐得多。
“抱歉。”鸠戾失望地开口,努力想挽回仅剩的一点尊严。
李槐蘅深怕鸠戾会一时兴起说出”一年之后我娶你”这句话,虽然鸠戾这句话的意思与这意思还隔着漫长的相处过程,李槐蘅在如此重要的场合,竟然还能够开小差。
李槐蘅的脑袋非常混乱,混乱到他根本不敢去认真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始正儿八经地思考,他就发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直跳到甚至会把他整个人都给蒸发掉。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啊,如此浓烈而又有些害怕的感情,甚至自己都变得不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