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清走到陈列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随意取出一件,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很?实,不像是镀金的?。
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穷乡僻壤的?小山村,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黄金打?造的?工艺品。
检查完房间,言少清决定再?去一楼看?看?。
刚刚下了楼梯,就?看?到姜娜丽提着锦囊拿在眼前端详,手指还好奇地捏着里面装的?那个东西。
坐在旁边的?张闻杰似乎有些担心,握上了姜娜丽的?手腕,认真叮嘱道:“你听到村长说的?话了?记得千万不要打?开啊。”
一层的?空间被均等?地分?成了两部分?,西边的?一半作为公用客厅,东边的?一半则划分?为了数十间独立客房,出了房门?直接就?是客厅。
言少清穿过客厅,走到独立客房的?门?口往里看?了眼。
房间真是窄得可以?,两条手臂伸到45度,就?能直接碰到两边的?墙壁。
躺在不到一米宽的?床上,像木辰龙这样的?大个头,怕是连翻个身?都很?困难。
每个小单间床头上都开了扇窗户,窗口的?位置正对着门?口,站在门?前,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远处那片死水湖。
言少清走到门?口时,村长和另一名打?扮像是村民的?男子恰好朝着湖边走去,男子的?手中还拖着一个往外淌血的?麻袋。
两人走到湖边后,男子松开袋口,将麻袋放倒,用手提住底部,把?里面装着的?东西直接倒进了湖水里。
木辰龙自言少清下楼后就?一直跟在对方身?旁,看?清那麻袋中露出来的?东西,顿时脊背发寒,惊声?呼到,“这不是姓许那姑娘的?尸首吗?”
连着脊椎骨的?头颅与无头的?尸身?相?继落进长满海藻的?深绿色湖水中,溅起一片激烈的?水花。
鲜红的?血水在湖面上散开,很?快隐没在了浓郁的?墨绿色之下。
原来这玄关村能藏尸体的?不止有棺材,连悬崖下那片深不见底的?湖泊都成了绝佳的?抛尸之所。
木辰龙用手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楼后面又是棺材又是死人,这让他晚上还敢怎么睡。
“啊!”
客厅中蓦然响起一阵惊恐的?惨叫,伴随着惨叫的?还有数百只昆虫翅膀扇动的?“嗡嗡”声?响。
言少清与木辰龙应声?看?去。
只见姜娜丽一个人站在客厅正中间,红色的?锦囊掉落在她的?脚边,原本用细绳系紧的?袋口已?经被打?开。
在姜娜丽的?手里拿着一枚银色的?钱币,钱币两面的?图案都是展开了翅膀的?蝉。
浓稠的?黑色烟雾从银币中溢出,弥漫在姜丽娜的?周身?。
从黑雾之中涌出了无数的?黑蝉,那些蝉的?体积比普通的?蝉要大上两三倍,灰色的?半透明?翅膀上满是诡异扭曲的?图案,看?起来像是狰狞呐喊的?人脸。
蝉的?头部微微凸起,酷似连在脖子上的?人头,嘴部伸出了两根白蚁一样锋利的?口器,如同毒蝎挥舞的?巨钳,张张合合,朝着姜娜丽的?身?上咬去。
撕心裂肺的?惨叫与知了喧嚣的?低鸣混杂在一起,再?加上利齿撕咬的?细碎声?响,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姜娜丽拼命地挥动手臂,试图用手去驱逐那些黑色的?蝉,然而手指从飞舞的?蝉间掠过,却在眨眼间化作了白骨。
“叮当!”
银币从松开的?手指滑下,坠落在地,带着轻微的?摩擦声?响沿着地面快速滚动,撞到言少清的?鞋尖,顷刻间倒下,带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咚!”
姜娜丽也在这一刻摔倒在地。
她的?小腿已?经完全被那些黑色的?昆虫吞食,裸露在外的?白骨根本不足以?支撑身?体的?站立,连逃跑都做不到,只能趴在地上朝着张闻杰的?方向缓慢爬行?,在地面拖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是你,是你害我的?!”
姜娜丽扬着脸,只剩下一颗的?充血眼珠怨恨地看?着前方,原本美丽的?面容早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噗嗤!”
一群黑蝉飞过,张开的?利齿撕破姜娜丽的?眼球,强挤着穿进眼眶之中,从内部一点点蚕食着她的?身?体。
惊悚骇人的?惨烈景象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才终于落下帷幕。
黑色的?蝉群和来时一样,化作一缕浓稠黑烟,没入了地上那枚银色的?钱币之中,连银币上浮雕状的?蝉形图案都渐渐变成了黑色。
“咔嚓!”
漆黑如碳的?银币裂开几道细缝,几缕黑烟又一次从裂缝中冒出,像是受到某种吸引四散开来,没入了附近其他玩家的?锦囊之中。
而地上那枚钱币的?黑色则慢慢褪去,逐渐恢复成了明?亮的?银色。
玩家们持有的?锦囊纷纷震动了起来,满溢而出的?怨气似乎变得比之前更浓了一些。
就?在其他人捂住锦囊慌乱无措的?时候,言少清俯身?将那枚裂开的?银币捡了起来,用手指摸了摸,上面怨气全失,看?着就?跟普通的?银币一样。
“嘎吱——”
竹楼的?门?被人推开,锦囊的?震动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村长迈着蹒跚的?步伐,和湖边抛尸的?那名中年男子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中。
“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村长审视着地上的?白骨,眉头紧锁,连下颚的?胡须都抖了抖,“说了不能抬头偏偏抬头,说了不能打?开锦囊还非要打?开,这才不到一天,就?两次坏了村里的?规矩,你们是想故意气死我吗?”
“罢了。”
村长低语一声?,走到白骨前蹲下,握起姜娜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