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算不了什么。
虞生烟咬了一口小侍卫买来的包子心不在焉地想着。
“你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顾莫之凑他门前问。
“嗯,是有点,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让县令派人告知宰相大人了,他过几日应该就能接你回去。”虞生烟说。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我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为什么啊!”顾莫之不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孩子长大了,快是个大人了……大人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呢?他要协助他的皇兄,要娶王妃,还要照顾自己孩子,他会很忙,也许这次见面便是最后一次。
虞生烟很是伤感地想。
“那我哪里也不去!”顾莫之鼓着腮帮子闹脾气。
虞生烟不理他,“时候不早,我还得去店里,殿下暂时在我这里委屈几日,县令已经派人给贤兄传信了,想必过几天会有人来接殿下。”
“我不走。”
“那就由不得殿下了。”虞生烟戳戳他脑门,往身上披一件兔绒披风,先走一步,顾莫之咬咬牙,跟上去。
县令在他店门口蹲人。
虞生烟皱眉,“您好歹是县令,着堵我门口的……让我如何做生意呀。”
县令搓搓冻得通红的手,凑他耳边悄声道,“先进去吧,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虞生烟好奇。
“嗯,不是什么好东西。”县令大人很坦诚。
虞生烟看着木桌上的血玉镯子轻轻摇了摇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玉身冰冷阴冷,怕是积怨已久。
“此玉积寒甚重,恐怕已沾染了不少人命,敢问县令大人这是从何而来?”
县令抓抓脑袋,“说了你别怕啊。”
“不怕。”
“昨日我做了一个梦……”县令就开口。
“我不想知道你做什么梦。”虞生烟冷冷地说。
“事关这只玉镯子!”
“……你说吧。”
“我梦见有个壮汉,壮汉长得挺正气,就是脾气爆,见面就骂我一句昏官!一抡臂便将这红玉镯子扔我了。镯子也奇怪,明明是在做梦,不该有感觉,可我摸着却冰凉透骨。过了一会儿,镯子里传来呜呜哭声,哭声中夹杂女人的哽咽,什么‘我错了’呀,‘放过我”……真渗人!”县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更可怕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这个镯子居然放在我枕头边!”
虞生烟总是跟他说玉是有灵气的,对它或是对它主人不好的人,迟早会遭到它的报复。
然后他把玉拿给虞生烟。
“对了,我听说这只血玉镯子是你卖给他的吧?”县令大人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没有错,也不算卖,只是与她做个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虞生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