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搬来几坛酒搁宴桌上。
一桌人纷纷起哄。
季昌忙阻止他俩,“虞弟说笑呢!你也当真!”
“我没有说笑。”虞生烟冲季昌嫣然一笑,抓开蜡封,掀起酒坛仰头就灌。
何江轩扶掌大笑,“好,以前真是我小看你了。”
然后也学着他模样灌酒,一坛酒没了,他也倒了。
虞生烟放下酒坛,跟季昌扶起他,“是在下鲁莽将何兄灌倒的,容在下跟贤兄将何兄扶回洞房。”好!”
“虞兄好酒量!”
一桌人对虞生烟酒量表示了肯定,又对洞房二字发出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俩人扶着醉滩的何江轩往洞房走去,季昌先开口赞叹,“没想到贤弟竟有如此好酒量。”
虞生烟说,“贤兄过奖了,之前在边境做生意,那里的人豪迈,被灌酒是常有的事儿。”
季昌没去过边境,信了虞生烟的话。
新娘端端正正坐在红艳艳的婚房中,凤冠霞帔,金灿灿的,喜庆却不俗气。新娘子旁边站着侍女,见新郎官来了,侍女很有眼头地离开,虞生烟跟季昌将何江轩扶上床,季昌冲新娘子拱手,“对不住啦嫂子,小弟一行人不小心将何兄灌醉了……那个,您多坦当些……嘿嘿……”
这是状元郎的声音,新娘子听出来了,但是房间里明显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她想了想,缓声开口,“状元郎不必客气,劳烦状元郎了,不知另外一位是……”
“小弟名唤虞生烟,是个卖玉的,有幸与何兄相识。”
“咱们都城就他一家卖玉,他家玉可好啦!赶明让何兄带嫂子你去他店里买块玉玩玩。”
“玉不是用来玩弄的。”虞生烟无奈。
“哎呀,知道了,咱们走吧,不打扰小鸳鸯俩了……”季昌将他往门外推。
“那就……请嫂子多多照顾了。”
“嫂子再见!”
新娘子声音中明显一丝颤抖,“再,再见……”
她拽紧了自己的袖子,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不用季昌介绍他也知道另一个人是谁,软绵绵却冷清的声音,过耳难忘……
自己还将那块赝品挂脖子上……他有没有发现?
赝品就是赝品,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不,也许只是说玉呢,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他,有没有跟何郎说过?
出来后季昌跟虞生烟贼兮兮地说,“你有没有看嫂子的脖子?嫂子将何兄送她的玉坠子挂脖子上了。”
“看到了,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虞生烟假装说,“那条玉坠子不对劲,太新了,何兄说玉坠子是他母亲家祖传的,定被许多人戴过,玉质也比一般玉温润光滑许多……”
“嫂子脖子上的玉坠子也很温润光滑啊。”
“你不懂!”虞生烟摇摇手指。
不懂就不懂吧……季昌瘪瘪嘴,虞生烟才是玉界的权威人士,他说的都对。
“那你的意思是嫂子的那条是假的?”
“不知道……外面鞭炮声太吵了……我头疼……”虞生烟揉着眉头岔开话题。季昌还想问,他干脆腿一软载倒在地,把季昌吓一跳,拍拍他脸,“喂,贤弟,醒醒。”
“贤兄……我醉了……想回去了……”
季昌只好带他回家。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好一会儿,虞生烟悠悠转醒,季昌撩起车帘回头望了一样,遗憾地跟他说,“可惜了,咱们还没有闹房呢!还有呀,我来时看到几个家丁搬了好大的一筒烟火进去了呢,可惜咱俩没眼福了。”
“连累贤兄了。”虞生烟心中庆幸自己早溜了,若是真等那烟火在自己面前放了,恐怕脑壳要炸了。
“没有的事,你别太在意,我又不是没见过,过几天我要上任了,到时候也弄个那么大的烟火放放,到时候再请你一起看好了!”季昌满不在乎。
虞生烟结结巴巴道,“多,多谢贤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