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鸣:……
太难了!
万一错了那可就是修罗场。
郭一鸣他们心疼地?看了眼陈言陌。
陈言陌对着那张纸沉思,但只是稍作思索,便?扬了嘴角,“第五排第二个。”
随即直接亲了下去,半点不?迟疑。
伴郎团心都提了起来,大哥,您还真敢呢!万一错了……你又亲了,那可就凉了!
伊清喃震惊得长大了嘴:“他作弊了吧?”
秦安安拍她的榆木脑袋:“这是咱们刚弄好的,咋作弊?”
伊清喃不?甘心:“那、哪有那么巧……他也太……”
她们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三个难关,对陈言陌来说就跟闹着玩似的,伊清喃哪里能甘心。
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伴郎团追问是否正确的时候,伊清喃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道缝,就被外头的人挤了进来,陈言陌一眼就看到了他心尖上的人儿,她穿着大红的嫁衣,静静坐在那里,美到了极致,也紧紧地?攥着他的心。
陈言陌眼中再无他物,偌大的眼只盛得下那么一人。
“慈慈——”
赵琦萌她们受不?了似的夸张地?搓着手臂:“赶紧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别秀恩爱了,结婚去结婚去!”
众人哄笑。
陈言陌和姜慈拜别姜桓夫妇要出门的时候,徐涵清终是崩了泪水,一把拉住了姜慈,“慈慈,妈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被坏人换走了,受了十七年的苦……”
徐涵清泣不?成声?,精致的妆容一点点地?花掉她也不?顾,“我不?配做你的妈妈,我亏欠你太多太多……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我时刻警惕,如今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看似不?过是她简单的哭泣,实则深深带着血泪,宛如刀绞。
姜慈随之动容,一点点擦去她的泪水,沉沉地?舒了口气?。
她也想过,如果当初陈翠明未曾得逞,那她该会有一个如何缤纷绚烂的人生?
不?至于用一生去治愈童年,因为?她会有一个比任何人都快乐的童年。父母疼爱,弟弟疼爱,奶奶疼爱。
可是这时候她只能安慰着徐涵清,将真实的想法吞了下去,“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这就够了,真的。”
徐涵清泣声?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被欺负——”
姜宽接过话:“如果被欺负就跟我说,我去揍他!”
他穿着合身的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不?知喷了多少发胶,根根分?明。不?再是姜慈第一次见到时生涩幼稚的少年了,他如今也是个会去爱姐姐、保护姐姐的弟弟了。
姜慈笑着说好,刚刚悲伤的气?氛随着他的插科打诨一扫而空。
陈言陌笑了:“我不?会欺负她,你没机会。”
姜宽姜阔今天从一大清早开?始就很失落,从心而发的失落,姜慈感?觉得到,她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你们都是小男子?汉了,以后要好好地?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好好照顾爸妈,知道吗?”
他们点着头。
可是姜宽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了起来,姜阔素来冷静,这个时候眼泪也蹦了出来。
姜慈叹口气?,随之红了眼,搂着他们轻声?说:“姐姐只是多了个小家?,又不?是不?属于这个家?了,对不?对?难道以后你们还不?让姐姐回这个家?了?”
姜宽姜阔连连摇头:“永远是姐姐的家?,永远是我们的家?。”
“那不?就得啦?走了,跟爸妈收拾一下一起去婚礼现场?”
姜宽姜阔这才破涕为?笑。
陈言陌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用。众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别难过,慈慈。”
“我只是……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他们,第一次搬来这个家?。总觉得搬家?的日子?还在昨天,没想到一晃眼已是近十年。”
仿佛昨日,她还穿着廉价的T恤和牛仔裤刚刚踏入姜家?,第一次和姜家?人见面。
姜桓和徐涵清的歉意和心疼,姜容的虚假,姜宽的厌恶,姜阔的淡然。一帧帧一幕幕从她眼前划过,这才发现原来她原本?以为?不?在意的事竟然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深处,原来她也是如此?在意亲情。
仿佛昨日,她还在和姜容和姜老夫人他们斗智斗勇,可是一错眼,姜容入狱,姜老夫人也乖乖待在老宅养老,许久不?曾见过了。
也仿佛昨日,她第一次见到陈言陌,少年疏朗如玉,淡漠疏离。一转眼,而今却是与她执手将要一起走完余生的丈夫了。
丈夫二字,分?量重的很。
姜慈悄悄握紧了他的手,弯了弯嘴角,粲然如百花盛开?。
他回握着,紧紧地?,低声?与她说:“慈慈,你今天真美,我快窒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呢。”
姜慈禁不?住乐,刚刚的悲伤扫荡而空。
结婚对于天底下的新嫁娘来说都是一个易于伤感?的日子?,可是有了他,倒多是欢愉。
婚礼现场,远远超乎姜慈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