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答案很简单,每次一想到这儿答案都呼之欲出,只是他?不肯承认,也?可以说是不愿意承认。
姜桓跟他?不过短短几天?没见,他?都憔悴了一圈,黑眼圈肿大,胡须也?冒了出来。但这些都不打紧,最明显的变化还是他?精神状态上——从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儿变成了颓废衰败的中年男子。
徐涵澈哎了一声,叫来服务员:“买杯黑咖啡,不用加糖。”
姜桓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心里头也?难受着呢,多么?开朗向上的人,还学会用黑咖啡的苦涩来麻痹自?己了。
“这么?难过呢?”姜桓笑道。
徐涵澈懊恼道:“可不是,我最近都要烦死了,似乎、事事都不如意。”
“跟姐夫说说。”
其?实姜桓大体上也?猜得出,但是就是想让他?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徐涵澈还有些难以启齿,一再?犹豫,才踌躇着开口,“我上次不是带着容容去?你家那儿嘛,被我妈知道了,把我狠狠骂了一通,然后于媛就知道了,也?生气了。……其?实也?怪我,我早就跟她们承诺说再?也?不管容容,但还是瞒着她们去?帮容容,她们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也?知道他?带姜容去?姜家老宅很不厚道,沉沉叹了口气。
“你说如果她们生气了,我还能哄哄,可是于媛一气之下就带着瑁瑁回了娘家,我哄都没处哄去?。”
姜桓闻言挑了挑眉,不由得高看一眼于媛和徐老夫人,看来眼亮心清的人还是有的。难得她们如此深明大义,不像徐涵澈这样愚笨。
徐涵澈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妈和妻子,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可能就是投了个好的胎和娶了个好老婆。
“那你还跟容容有来往吗?”姜桓一针见血直接点明所有事情的中心。
这么?一大堆矛盾的中心不就是姜容吗?
徐涵澈顿了顿,正好服务员端来黑咖啡,他?接过来,硬生生喝了一大口,苦涩盈满了整个口腔,也?弥漫到了他?的心中——发苦,真苦。
“她还有找我,但我知道我该断了跟她的联系了。”
“觉悟挺高?”姜桓笑道,语带调侃。
“没办法,老婆孩子都跑了,哪能还没点觉悟。”徐涵澈自?嘲地?笑了笑,“容容让我帮他?的同学找个好学校,我跟她摊牌了,跟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了,以后……我这个舅舅也?无能为力了,让她好自?为之。”
徐涵澈说着说着,一个八尺男儿竟然哽咽起来。
姜桓知道,他?还是放心不下姜容。
“她同意了吗?”姜桓问。
“不同意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为了她失去?我的老婆和孩子。”徐涵澈丧气道。
姜桓叹了口气,“你这样逼自?己是没用的,等弟妹回来,你的生活又?顺遂起来,你还是会忍不住去?帮助她的生活,弟妹一知道又?会生气,如此循环,还没完没了了。”
徐涵澈挠了挠头,“那、怎么?办才好……”
他?都要愁死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给容容二十万,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其?实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这笔钱起码能保障容容高中和大学基本的学费和生活费了——如果不大手?大脚去?挥霍的话。这样下来只要她肯好好过,日?子肯定差不到哪去?。我们也?就这样跟她割断关系,你觉得呢?”
姜桓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姜容基本的保障解决了,徐涵澈才能安心过他?的小日?子。
徐涵澈眼前一亮,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可眼中的光瞬间又?暗了下去?,“不行,我家里的钱都在妈和于媛那里……”
姜桓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拍的肩膀,“这钱我来出,你不要再?插手?了,我跟你姐的意思是你们好好过日?子就万事大吉了。”
“姐夫,这样不好吧……”
徐涵澈知道都是因?为他?,不然姜桓也?不至于如此,如此一想更是愧疚难当。
“现在姜氏已经?缓过气来了,二十万还算不了什么?,放心吧。再?说了,我们家跟姜容的这种孽缘,用二十万彻底买断其?实也?不亏。”
徐涵澈还想说些什么?,姜桓挥了挥手?拦住他?,“别再?客气了,待会慈慈要飞巴黎,我现在赶回去?送她去?机场,时间有点急了,我先走了。”
“飞巴黎啊,第一次出国得叮嘱她小心点。”徐涵澈垂着头,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情绪,“那姐夫你快回去?吧,待会来不及了。”
“嗯,你也?别多想了,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
“好。”
徐涵澈目送他?离开,不自?觉也?松了口气,压在心上的一大块包袱终于卸了下来,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轻松和快感。
如此的话……以后,他?和容容就在两个一点交集都没有的世界里各相安好吧。
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再?多的他?也?给不了了。
徐涵澈独自?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喝完了一整杯苦得寻常人难以入口的黑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姜容做的事情舅舅都看在眼里,心里清楚的很,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放弃她,就像是生活中常见的一些长辈对小孩的溺爱,不管小孩做了多少错事,长辈总会无原则的去原谅。所以只能用外界的压力去逼迫舅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