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年前一剑封神后,剑尊久不出席江湖事宜,很多人险些将他模样遗忘。但武林中向来只以实力论高低,外貌如何都是次要而已。
他胖也好,瘦也罢,即便样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只有剑尊能使出如此招式。
“天外一剑,十里冰封,他是神雪剑尊!”
那人的声音就像一颗大石,‘轰’的砸进水面,顿时激起巨大水花。
每个学剑的人心中都有两座大山,一座是碎玉山的金云尊者,另一座就是剑尊。
他们有多热爱剑道,就有多崇拜这两个人。
这可是活的剑尊啊!离他们这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到。
普通人顶多拿剑劈劈魔兽,瞧瞧剑尊,人家劈山!劈湖!就差没劈天了!
群众太过热情,让周围空气都开始升温。他们越靠越近,晋简浑不在意,又重复一遍:“谁还有疑问?”
有,有个屁。
既然这丫头之前是和剑尊在一起,那还能有什么疑问?人家剑尊二十岁那年就已经单枪匹马杀遍凶兽,难道还打不过区区一条小蛇吗?有他保护,受伤才奇怪。
刚刚那些质问甄微的人此刻羞愧非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甄微比晋简矮一头,今日着一身素色,被他拉到身旁,看上去颇为亲密。
众人纳闷,心想雪国武者大多修习冰系心法,性格淡漠,情感内敛,而剑尊更是个中翘楚,素来冷酷。他们从没见过他袒护谁,这次当众出手,显然是要保护这个女子的意思。
莫非……千年铁树开花了?
思及此,大家看向甄微的眼神霎时暧昧起来,如果细看,还可以瞧出几分敬佩。
能让如此冷心冷情的人动情,不佩服她佩服谁?
一旁,秦之舟:嘿嘿嘿嘿嘿嘿嘿。
还好当时没出手,给了陛下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想来小皇子马上就能出世了,呜呜呜,先帝啊,老臣总算没有辜负你的嘱托!
兴奋之余,很多人又开始感到头皮发麻。
他们中有不少人来自沼国,对禄公公比较了解。那禄九是沼国国君的亲信,深受帝宠,连皇室贵族都不敢轻易招惹他。剑尊这会儿将他斩了去,沼国恐怕不能善罢甘休。
虽然剑尊武力超群,可双拳难敌四手,如何去和整个国家作对?而且祁寻夜自己实力也相当不错,手里还握有重兵,想要剿灭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
他们不由担忧地望向白衣男子,害怕他因此遭遇不幸。
禄九的人头就落在她脚边,顾婉仪吓得花颜失色,颤抖着声音说:“剑尊大人,婉仪敬重您的威名。但您不由分说击杀禄公公,可有将沼国放在眼里?”
她本来想借甄微与银龙的关系把她摁死,眼看计划马上成功,谁知忽然杀出个劳什子剑尊!
该死,这丫头上哪儿认识的这么多人?难怪她能够逃出来,有剑尊帮她,杀条蛇算什么。
那她当日逃跑的事岂不是也……
不!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个时候她抛下同门自己逃跑,绝对不行。
顾婉仪心颤了颤,努力稳定心神,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前排。望着那身着黑色龙袍的俊美男子,声泪俱下:“夜哥哥,禄公公死的好冤,您要为他作主啊。”
顾家在沼国是老牌权贵,她和祁寻夜自小就认识,叫他一声夜哥哥并不为过。
祁寻夜这人素来怜香惜玉,对这个假妹妹有求必应,比宫中的妃子还要宠爱三分,他很少拂婉仪的面子。可这次不仅没有做声,反倒温和展颜,打了个圆场:
“朕与程峰主曾有一面之缘,知道他眼光高绝,看人极准。甄姑娘能得到他的青睐,想必也是心正之辈,断然做不出勾结魔物的事。方才是禄公公鲁莽了,朕代他向姑娘赔个不是。”
说罢,他看向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当时情况危急,剑尊为了帮甄姑娘解围,动手也在情理之中。禄公公身死只能怪他命数不好,怨不得他人,朕不会放在心上。”
“夜哥哥!”
顾婉仪还不死心,哀婉地唤了一声。
祁寻夜明明还在笑,眼底却闪烁着危险的光,他轻声说:“婉仪还没闹够吗?”
被他眼底冰冷吓了一跳,顾婉仪抖了一下,不敢再开口,只得嚅嚅道:“是…”
这些年他对她太好,以至于她都忘记了他是一位君主。在祁寻夜眼里,漂亮的女人虽然可以宠爱,但从来不是一切。
有太多太多东西,可以排在女人的前面。
面对沼国国主的示好,晋简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甄微看不过去,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臂。
“嗯。”他这才轻轻应了声。
在两方的退让下,风波就这么平息。
晋简被邀请去前面入座,他余光瞥过甄微,暗道:今天已经让她处在了风口浪尖上,不宜多加刺激。于是收回视线不再多看,径直走去首座。
比赛继续进行,影枭唐洵守擂,九莲宫应玉琢上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