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张张价值连城的楸枰变成了跳棋盘,邵骅和铁穆耳各占据棋盘两端的左右角,列成上三下四的十二字方队,跳得不亦乐乎。
到后来,太皇太后跟孟丽君也加入进来,分占棋盘四个角迅速领兵攻占对方营盘。
四个脑袋挤在一处,模样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遥遥领先的邵骅乐滋滋地想,是该做几副跳棋来玩了。
但接下来,优势不那么明显,到后来毫无意外地输了。
“好玩。”太皇太后评价。
“不错。”铁穆耳评价。
“还行。”孟丽君评价。
“……”邵骅没评价。只要不下象棋不下围棋,随便怎么都行。
游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要传膳了,太皇太后和铁穆耳才记起今天的任务是论功行赏。
“皇甫将军,郦爱卿,你们都想要些什么赏赐呢?”太皇太后亲切地问。
邵骅一听,自己的名字在前,那就张嘴就来吧。
“回太皇太后,能为皇家排忧解难是臣几世修来的福份,微臣不要赏赐。”孟丽君抢先回答。
邵骅听了,只好跟上回了句:“臣也不要赏赐。”
太皇太后笑道:“赏罚分明,论功行赏,这是皇家本份,两位爱卿就不要推辞了。”
孟丽君听了,突然双膝跪地,说:“臣有一事请太皇太后做主。”
邵骅心呯呯直跳,孟丽君这是要自暴身份吗?那接下来,太皇太后是不是要做主把她嫁给自己当老婆啊。
这一切也来得太快了些吧。如果是这样,铁穆耳肯定也会爆料,说面前的皇甫少华也是个女的,那孟丽君可就惨了。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
“臣实际不是郦明堂……”
此言一出,铁穆耳也吓了一跳。
“臣真名叫魏子尹……”
铁穆耳和邵骅同时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孟丽君于是以表弟的身份把自己的冤情都讲了一遍,请求太皇太后帮魏子尹的表姐申冤。
“刘捷父子?”太皇太后思索着,问铁穆耳,“皇上,这些事情你可知晓?”
铁穆耳正色道:“孙儿早就知道郦大人是冒充的,她……是魏子尹,我们几个在江南翠竹镇还结拜过。”
“嗯。”太皇太后点头,“我在江南的赌房也见过郦爱卿,她那时的确叫魏子尹。哦,原来,魏子尹并不是郦明堂的化名,而是真名。”
邵骅心想,怎么不是化名,就是孟丽君的化名。
“那郦明堂又是何人?”
孟丽君又讲了一遍她救治好郦明堂之后,冒名赶考的事。
太皇太后笑道:“的确曲折离奇……嗯,郦爱卿,你想要替你表姐报仇自是应该,但是现在没有证据,那孟丽君也不知生死,又如何定罪?还有你说刘捷在大都牢狱中行掉包之计,差点让你舅父孟大夫做了替死鬼,也似乎没有证据。”
孟丽君躬身,说道:“刘家父子作奸犯科,罪孽深重,只要太皇太后许我调查取证,深受其害的老百姓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铁穆耳心中无语,心想:“这么简单的事你来求我呀,举手之劳。”
邵骅却也想明白了,孟丽君不愿向铁穆耳求助,是不想欠他人情。事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
“好,”太皇太后笑道,“你是皇帝宠臣,又是结拜兄弟,皇帝就这么不愿意帮你的忙吗?”
孟丽君急忙低头,拱手道:“此乃臣的家事,臣不敢公器私用。”
太皇太后赞许地点点头,问铁穆耳:“皇帝以为如何?”
铁穆耳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刘捷父子若作恶多端,自应当依法严办。”
太皇太后笑了,说道:“如此甚好。”
“皇甫将军,你要什么赏赐?”太皇太后又问。
邵骅适才一颗心都在替孟丽君担忧,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臣请求太皇太后洗脱孟丽君罪名。”
“什么?”太皇太后懵了,一同懵了的还有孟丽君和铁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