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刘奎璧听得云山雾罩,骂了一句。
“你有药啊?”邵骅勾起唇角。忽然她就想起了一首歌,这首歌是小筠在KTV的必唱曲目,歌名叫《药别停》,其中有几句就是两个人互怼:
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你吃多少?
你有多少?
你吃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
刘燕玉仰面看着神采飞扬的邵骅,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从江南翠竹镇陪她一起来大都的皇甫公子,今天怎么如此不同?不再是那个憨厚老实甚至有些木讷的少年公子。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话,讲起来一串一串的,虽然听不甚明白,但好像很有道理,也很有趣……
刘燕玉的满腔钦慕全写在脸上,邵骅赶紧收住笑容,正色道:“既然刘公子接到刘姑娘了,那就恕不奉陪,我真走了啊。”说完抱抱拳一摇一摆地回府了。
“还不快走,刘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刘奎璧看着扬长而去的皇甫少华,把气又撒到刘燕玉身上了。
怼了刘奎璧的邵骅难得有个好心情,回到房里还仍不住嘴里哼哼着“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
“皇甫少爷,我给您送药来了!”一个轻快的并不熟悉的声音。
邵骅:“……”
紧接着就听到门外有仆人跟那人打招呼:“小荣哥。”
“不用通报不用通报,自家人不用通报是吧?”话还没说完,荣兰已经风风火火闯进屋来。
“皇甫少爷,我家相爷让我给你送药来了。”
邵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礼貌地回了声:“多谢小荣哥,多谢鹂……相爷。”
“哎,真是傻人有傻福呢,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让我家相爷亲手给你开药方。”男子装扮的荣兰大大咧咧,手里掂着一大包中药。
邵骅微笑着,她现在还代入不了皇甫少华的角色,事实上她跟荣兰是第一次见面。
“哎……”荣兰第二次叹气,怎么皇甫少华当上将军以后似乎更傻了,傻到都不知道跟人寒暄了。也不知道自己小姐喜欢他什么。要是让荣兰我自己选,嫁皇上要比嫁这个傻呼呼的小子好多了。嗯,荣兰我已经偷偷喜欢阿桑哥了,我要能嫁就嫁他。
“喂,皇甫……将军,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阿……桑哥啊?”荣兰扭扭捏捏起来。
“阿……桑哥。”邵骅一边思索,一边跟着重复了一句。因为思考的原因,她也把阿字说得很长,在荣兰听来就像是捉弄。
“哎呀,皇甫将军,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点焉儿坏。”荣兰嘴上可不爱饶人。
“见了,挺好的。”邵骅语气淡淡的,皇甫少华的死多多少少跟铁穆耳有关,阿桑哥也逃不了干系,所以她对这个人并不喜欢。
“他胖了还是瘦了,黑了还是更黑了?他有没有提到……我?”
邵骅无力地以手抚额:“他没变。”
“哎,不说算了。我去给你煎药。”荣兰没好气。
“我自己煎,不劳烦小荣哥了。”
“哎,我倒是不想劳烦,问题是我家少爷非要让我煎,絮絮叨叨给我安排了好多,怕别人煎不好。”荣兰回答,拎了药包,“哎,我也不知道有些人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说完,熟门熟路去煎药了。
邵骅松了口气,心中也有些感动。自己何德何能,让孟丽君如此牵挂。从小到大,无论戏剧里还是屏幕中或者小说里的孟丽君都是皎皎明月光,不可亵渎。相比之下,自己是那种低到尘埃的凡人。别说做梦,就是写小说也不能把她们两个放到一处。还有,皇甫少华也配不上孟丽君,如此优秀的女人胸怀治国平天下之志,应做翱翔天际的鲲鹏,而不是嫁个人做个贤妻良母就算了。陈端生没有写完这个故事,肯定也是因为,这样的女人谁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