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骅平时也看一些网络小说,因为自己性向的原因,关注百合小说多些。穿越类的小说读的不多,类似的电视剧也看过些,不管是魂穿还是身穿,还是穿过来了性别变化了,貌似都不会有两个自己同时出现。想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突然之间,她萌生了一个念头,既然自己穿过来皇甫少华还活着,会不会小筠也穿过来了,就在某一个地方。也就是说,现在的世界里其实是也有着两个孟丽君的,一个假的,一个真的。
我一定要找到她!邵骅心中又燃起希望,只要能找到小筠,即便她们回不到21世纪了,也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母亲,没有陈小元,没有人可以分开她们。她自己也不想当什么女版皇甫少华,她会开个医馆,和小筠永远在一起。她们的医馆一定会是这个现实世界最好的医馆,她是正儿八经医科大毕业的学生,而且学的是临床专业,拿手术刀比菜刀多,已经积累了几年的工作经验,大大小小的手术已经做过不少,有相当一部分患者指定让她来做手术……慢着,开刀没什么难,检查用的各种医疗仪器呢?外伤处置车、手术床、手术灯、监护仪、麻醉机、呼吸机、血液细胞分析仪、分化分析仪、酶标仪、洗板机、尿液分析仪、超声仪(彩超、B超等)、X线机、核磁共振等,貌似缺一不可。抛开麻醉师、助手不说,要找一柄合适的手术刀就很有问题,还有离不开的血管钳。比如直血管钳,用来夹止浅层组织出血及协助拔针使用;比如弯血管钳,用来夹止深部血管出血及腹腔内血管出血;比如蚊式钳,分弯直二种,用于细小精细血管;比如组织钳,用于夹持一般组织、肿瘤被膜、阑尾系膜等组织;比如肠钳,是用来夹持肠管用的;比如卵圆钳,是用来消毒皮肤及提起肠管之用的;比如布巾钳,是用来钳夹各种的术贴及固定皮肤用的;比如海绵钳,是用来夹持海绵或纱布球,以检查内腔或剥离粘连;比如持针器,是用来夹持缝针做缝合用……想到这里,邵骅绝望地放弃掉了她接下来的职业构想,早知道就去学中医了,可以跟许仙一样开个“保和堂”中药铺。医活人证明自己医术好,医不好就说是命运之使然……慢着,小筠不是会弹钢琴吗?虽然目前这个世界没有钢琴,不过也没关系,会弹钢琴,什么器乐都很容易上手。或者,她们还可以开个乐坊,教人弹奏,小筠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已经过了学院最高等级9级测试,她能够流利演奏肖邦24首练习曲,要知道,这可是成为钢琴家的标志之一。想到弹钢琴就想到了小筠,想到了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过去四年她们在一起的日子里,她跟小筠的手都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部位,它让身体、灵魂和爱情连在了一起……邵骅羞耻地低了下脑袋,夜色像只小兽一样呜咽了几声,邵骅知道,那是她心底压抑的声音。
卫勇娥看着出神的邵骅“喂”了一声,拿手掌在她面前绕了几绕,邵骅才回过神来看着卫勇娥。
“想什么着呢?”卫勇娥大大咧咧靠在桌子边,“看你,魂都跟着魏公子走了。对了,你认识魏公子吗?在哪儿认识的?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还有,你到底是谁?怎么长得就那么像皇甫少华呢?你叫什么名字呢?”
邵骅被卫勇娥的一串疑问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初来乍到这个世界,还是不可抛一片真心给人。好在卫勇娥早就觉得她是上天派来的大罗神仙,那么搪塞一下也没关系。
邵骅“唔”了一声,含混说:“你跟孟子儒不是早就说我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吗?我就是上天派来的。”
“天啦,那你真是神仙了,那一定会长生不老了是吧?”卫勇娥两眼发着光。
邵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我是梦到一个神仙给我说,皇甫家的公子皇甫少华有难,要死了,需要暂时有个人代替他,把戏拍完,我的工作就结束了。”
“把戏拍完?”卫勇娥迷糊了,“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演戏,唱戏……就是陪你们把接下来的剧情走完就行了。”邵骅随口回答,接着脑袋“嗡”一声,没错,剧情走完,自己还会在这个世界里吗?自己穿越到这里,是跟皇甫少华同时存在了一会儿时间,但是接下来,她活着,而真正的皇甫少华却死掉了。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不会存在穿越后自己和宿主同时存在的。那么小筠,她在21世纪的中国,是已经被宣告死亡的人。也就是说,小筠根本就没来这个世界,她是真的死掉了。
心脏好像被一把手牢牢攥紧,邵骅倒吸了口凉气,感觉到了疼,是刻骨铭心生无可恋的疼,是锥心泣血痛心入骨的疼……邵骅弯下腰,如一只入锅后的虾子。
卫勇娥还在消化什么叫“把戏拍完”“接下来的剧情走完”这些莫名其妙的句子,看到邵骅疼到无法自制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这个女子是梦中听神仙指派来的,还会受伤,一定不是什么神仙了,最多是神仙派来做事的。还是仔细照顾好她要紧,要不然,魏子尹怪罪下来,真不好交代。
卫勇娥把邵骅扶到床上,替她擦了脸,亲手煎好汤药喂她吃了。喝中药的时候,邵骅内心有一点点抗拒,但还是默默的把药碗端过来喝完了,手里紧紧抓着小筠的坤包。纵然小筠真的死了,她也必须得找到她的身体,让她入土为安。
此刻孟丽君已经回到了九王爷府,远远就看到卧室门前那个清丽的身影——苏映雪。
孟丽君心中安慰了许多,大踏步迎身而上,牵了苏映雪的手回到房中。
“皇甫公子怎么样了?”苏映雪低声问,从桌旁拿起一只茶壶给孟丽君倒了一杯茶。
“多谢娘子。”孟丽君拉长声调,像戏台上的小生一样给苏映雪作了个揖。苏映雪笑吟吟把茶盏递过去。
“好象受了伤,具体是谁伏击的说不准。”孟丽君接过茶盏,握在手心好半响,慢慢又说:“我觉得皇甫伯父有事情瞒着我,还有,今天皇甫……少华也有些奇怪。”
想到皇甫少华不由分说的蛮不讲理,孟丽君的耳垂微微一热,手中的茶盏也动了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