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数学,坐在任御泽后面的男生更加肆无忌惮。
任御泽被他惹烦了,深呼一口气,将指节捏的咯吱作响,告诫自己不能打架,会被这个屁事贼多的学校开除。
他微微偏头对后面的仁兄说,“行啊,你能自己看见了那就抄,看不见拉到再叫我……”
弄不死你。
不管怎么说任御泽是整个考场唯一一个把空都填满的人,这位仁兄心想最多也就是填了不对吧,反正他都填了不抄白不抄,数学一道选择题五分抄到就是赚到。
如果罗锐鑫在这里,一定会为他上柱香的,同学黄泉路慢走不送。
北阳的英语还是出的太简单了——对任御泽来说,他之前专攻了很长时间英语竞赛,小时候和他爸妈一起在多数说英语的国家待过,父母去做调研就会带上他,英语在他眼里和母语一样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交流工具。
总的来说整场考试就是生物有点麻烦,他之前在省实验也学生物,不过学的也不是那么精,毕竟当初规划的路线就是自主招生也没太重视,北阳生物组个个又都是变态励志让学生连选择题都做不完。
任御泽在遗传题上多浪费了一点时间,没做完,不过也差不多了,反正他以前也不是年级第一,在这里只要不出年级前十就行了,约摸一下这个水平应该也范辰玺也差不了错少。
马马虎虎吧……
为期两天的考试结束,放置在走廊上的书又被同学们一点一点的挪回去,收拾完书他们就可以放假自己回家了。
范辰玺忍不住搬书的时候问任御泽,“物理选择最后一个……你选的什么?”
任御泽抬头想了想,那道题有点模棱两可的意思,“我好像是选的ACD。”
范辰玺点头,“我选的是CD,不太确定A对不对。”
最后一场考的物理,任御泽还能回忆起当时的一点思路,“这个题最快的办法是算范围”
他们同时吧书放下,范辰玺立即拖开凳子坐下拿出演算纸来写题。
任御泽把手都收拾进桌洞里,偏头道:“你都记得?”
“差不多,题干和选项应该都还记得。”说话间范辰玺已经写完写完了,他把演算纸递过去,“你看他的条件,看着像是有个坑……”。
任御泽拿起笔圈住范辰玺刚刚写的公式,“不对,这个条件加进去并不能缩小范围,A还是在范围内。”
“那如果你倒过来推导呢?”
任御泽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咬指甲,一双漂亮的手都被他咬秃,他在脑海里验算了一下,“结果不一样A应该错了。物理组还会出这么精深的题目?”
范辰玺罕见的嘴角微微上扬,“傻狗……”他轻声嘀咕。
“你叫谁傻狗?!”
“任哥!还有一道。”
男生之间去外号的事多了去了,任御泽之前也给无数人起过乱七八糟的外号,他当然不会介意范辰玺叫他“傻狗”只能说明他做错了题技不如人。
不过只有范辰玺能叫。
“任哥,看这道,化学题。我做的时候到一半卡了算出来两种结果……”
“这个我列的化学方程式和你不一样,”任御泽在纸上写了个高锰酸钾,“我不太确定不过从这个思路来解……”
两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拿着一张破纸讨论起题来……
傍晚的阳光洒进教室,灰尘在空起飘浮,教室里并不太安静搬凳子的声音很吵,挂在教学楼上的半导体灯光牌上闪烁着各种注意安全和好好学习的励志句子。
九月就这么接近了尾声。
其实范辰玺是惬意的,他很享受和别人讨论题的感觉,很多的时候他都自学的比别人进度快很多,平日里基本上都是他给别人讲题,别人想和他讨论题都够不到他,但是任御泽不一样他做惯了难题能听懂范辰玺的话和他一起讨论。
对于理科生而言,讲题只能收获一种思路,但是讨论题就可以获得很多思路和想法,有利于发散思维。
范辰玺多数时候都很孤独,六班其他的学霸也没几个,想法都差不多,他常年站在顶端让人望而生畏。任御泽不太一样他很聪明想法也很多,总是能从一些别人想不到的角度解决问题,这种感觉不是有人来云端陪你了,而是有人来了云端带你回人间。
他们讨论了很多,一道又一道的题目,到最后直接把平时做的题也都拿出来一起讨论争辩,
天色渐晚,任御泽的司机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他们才停止,桌上堆满了各类书籍有的开着有的合着都是他们佐证自己的想法拿出来的证据,桌面犹如战场。
范辰玺去推车子,任御泽拉着行李箱去门口找司机。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机已经载着她走出去了好远,天边的斜阳完全隐没到地平线下,任御泽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已经来北阳已经一个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