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两只鸟和地上地两只妖呆若木鸡,盯着姬华韶的目光尽皆是难以置信。
“你竟然还把谢微鹤给弄伤了?”战鹰将自己心里的话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破灭了,这样漂亮的一个少年,在那种事情上竟然是这么猛的,把看上去就皮糙肉厚、雄壮无比的谢微鹤给弄伤了。
姬华韶唇线紧抿,他不太开心。
英娥姑娘反应过来,迷之羞涩。
“爹,让我试一下,我不怕疼的,就算伤了也不会怪你!”苏栩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满是跃跃欲试之色,期待地盯着姬华韶,,鸟喙中发出音色极为清亮。
他的侄子真是不要脸,竟然被侄子抢先自荐枕席了,怎么能忍,曾经给侄子当过爹的苏槿含糊地轻咳了几声,爪子挠了几下笼中的金色链子,“别听小孩子家家的胡言乱语。”
姬华韶神色稍霁,总算有一个拎得清的。
“我来自荐枕席!绝不会像谢微鹤一般中看不中用,这点都受不住!”苏槿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鸣叫道,目光坚定,有如向道之心。
“我刚才把他抽了一顿。”姬华韶语气凉凉地道,漂亮的凤眸极美却有着莫名的危险,“你们认为发生了什么?”
瞬时陷入诡异的沉默,英娥姑娘捂着脸奔走,嘴里念叨着:“真是羞死人了!”
笼子里的两只青鸟和地上的战鹰大眼瞪小眼,脸上表情极为精彩。
半晌,苏槿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抽得好!”
少年伸手够上枝头,将金色的笼子取下,白皙的指尖拨弄了几下苏槿的青色翎羽,淡淡地道:“要乖一点。”
苏槿对上少年那双看不出情绪的墨色眸子,仿佛灵魂都要被摄入其中,有种无形的力量让他心头一震,姬华韶还是那个姬华韶,但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被拨弄极为敏感的翎羽,苏槿不禁抖了几下,仿佛灵魂都在颤抖,还来不及回味,一个煞风景的绿色脑袋凑了够来,叫嚷着,“我也要被摸!”
苏槿心想早知道就不养侄子了!
姬华韶心想这两只鸟不光全身都是绿,就连脑袋上都绿的长草。
将谢微鹤抽了一顿后,姬华韶有许久没见过他,应该是在养伤。
谢微鹤不来找他,姬华韶也乐得清闲,每天的生活就是逗鸟。
一袭华衣的少年微微阖着眼斜倚在繁花掩映的枝头,艳丽的赤色仿佛要将一树雪白花朵燃尽,他神色沉静、淡薄,容颜姝丽,两只雪白的玉足未着寸缕,在枝头轻晃着,伴随着悦耳动听的铃铛声。
两只青鸟,一只天鹅,还有一只鹰极为安静,就连风似乎都静止了,不愿打扰这个美丽的少年。
别人家的鸟逗多了,姬华韶有些兴致缺缺,他想逗自己家的鸟了,他四个崽那毛茸茸的手感多好,可惜多了四对角,会戳到他肚子。
姬华韶叹了口气,崽啊,你的老父亲想你了!
清风徐来,枝头雪白的花朵颤巍巍地伸了个懒腰,雪白的花瓣扑簌簌落下。
风停,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树下,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喜色,他仰着头,专注地盯着枝头上如妖精般美丽惑人,又如神明般遥不可及的少年。
“许久不见,你想我了吗?”谢微鹤唇边扯出一抹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
姬华韶懒得抬一下眼帘,又是别人家的鸟。
谢微鹤没有得到回答,他飞身而上,伸手想将红衣少年抱下来,后者看似睡眠正酣,动作却比他更快。
姬华韶神色淡淡,潋滟的眸中没有一丝困倦。
谢微鹤收回僵在半空的双手,他展开一件赤色的羽衣,递至少年跟前,“这是用我的褪下来的羽毛做的嫁衣,我在像你求婚,明天是我们的婚礼,我等的已经够久了。”
“我若是不同意呢?”姬华韶淡漠地反问道。
“我用天地做你的聘礼,你只能属于我。”谢微鹤面带温和的微笑,漆黑的眸子凝聚着不一般的疯狂,他好似一位贴心的情人,将赤色的羽衣披在少年的肩头。
如一个华丽鸟笼一般的沉寂宫殿迎来了许久难得一见的热闹,妖族的侍婢们鱼贯而入,将各处装扮的张灯结彩,甚至极为小心地将院中雪色花树染成鲜艳的赤色,整座宫殿喜庆至极。
妖婢们一个个兴奋得仿佛结婚的是自己,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我怎么就没那么好命,被陛下看上啊!”
“我听说陛下和这位新任的王后可是奉子成婚,都生了四个了崽了!”
“这么能生的雌性可不多见呢,难怪陛下非娶她不可,不知道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妖精。”
作为他们口中当事人即将被结婚的姬华韶,内心没有任何波澜,直到听到他的崽。
正在讨论房中术怎样多生,要不要像王后请教一下的妖婢猝不及防地被身后的人吓了一大跳,她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吓死妖了,你怎么悄无声息的!”
“抱歉。”姬华韶轻声道。
少年清越的声音极为好听,极美的面容让聚在一起的妖婢们红了脸,有一种想亲近他的莫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