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把砖给我。”危若寒立即恭敬地伸手去接苏槿手中的砖块,将自家掌门师父的气势衬托足。
苏槿单手托着两块砖,空出一只手朝危若寒摆了摆,“用不着。”
首座大师兄都这样放低姿态了,掌门绝对不可能是冒充的,无情剑宗正在搬砖的众弟子因为震惊,手上的砖块没几个人能够拿稳,有些人甚至搬着砖砸到了自己的脚。
“吴门主,好久不见啊!”苏槿语气很淡,淡到仿佛与相识的故人打了一个招呼,他步伐从容地走到那中年男人跟前,后者站在云朵状飞行法器上,他需要微微仰着头看他,看起来似乎在气势上差了一截。
被称为吴门主的中年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迎面而来的是两块砖,前一刻还跟他问好打招呼的人,下一刻猝不及防地动手扔他一脸的砖块。
“玄一门是养不起你跑到我们无情剑宗的地盘上要饭吗?我们无情剑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玄一门来置喙的地步!”苏槿负手而立,道袍被晚风吹拂,虽处在下方,他身上的气势却完全将居高临下的人压制。
玄一门门主吴玄机完全没防备,一时被擦过额头,他捂着流血的额角,气急败坏地道:“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苏槿冷声表示道,“我还没拔剑呢,你要试试吗?”
吴玄机眼底闪过些许畏惧的神色,谁不知道无情剑宗的无情剑修都是疯子,一旦出剑非要见血不可,他强硬地将那抹情绪压下,染血的刻薄面容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苏掌门好大的火气,你这样可是坏了规矩,没有半点待客之道,剑修就是不懂修身养性,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无情剑宗山脚下,可是有人请我来的,你知道是谁请我来的吗?”
吴玄机脸上的笑容扩大,看上去贱贱的,他掏出一块锦帕慢条斯理地将脑门上的血擦干净,一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样子。
“慢走不送!”苏槿冷声道,懒得理那一副小人得志神情的人,情绪不显,他心下却一沉,偌大的无情剑宗失去祖师爷的庇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宗内有人在背后私下经营,甚至与第一天域内以道法兼容、百花齐放,宗门排名第二的玄一门相互勾结。
掌门一言不合就动手,扔砖块砸人脑门什么的,姬华韶心想干的漂亮!搬砖真是一件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啊!
姬三瞧见姬华韶的神色,她跃跃欲试,小身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动作一气呵成,砸了那个中年男人,砸了个正着!
“该死,你竟然敢——”吴玄机另一边的额角也破了,和苏槿刚才砸出来的伤刚好对称,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被苏槿砸就算了,他居然被一个没有修为的五岁小姑娘欺负到如此地步。
他抬起手掌就要将那小姑娘毙命。
姬三完全没有任何畏惧,高兴地拍起来手来,像一个要糖吃的求表扬的孩子,抓着姬华韶的衣袖,讨好地道:“韶韶,我棒不棒啊!”
姬华韶有些心累,搬砖砸脸什么的,掌门做来很帅,但是闺女啊,你的老父亲不太中用啊,你让一个青铜对上一个王者这该如何打脸。
他完全没想到自家崽能够搬砖砸上那玄一门门主的脸,让他自己搬砖上去砸脸,他都砸不准,更别说有技巧性地砸个对称的血花出来,他的崽左看右看都没有任何修为,该说不愧是鬼族大佬的孩子天赋异禀吗?
姬华韶感觉到了系统的沧桑,难怪是老父亲系统,这一刻他们的语调意外的同步,他用死气沉沉凉凉的语气道:“棒,你最棒了,但是,闺女啊,你这个样子,我们——”
姬华韶猛然将三崽护到身后,吴玄机愤怒的攻击已至,他还没来得及出手,苏槿已快速对上吴玄机,轻描淡写地将攻击逼退。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啊!”姬三完全不怕死,很皮地道,给吴玄机的愤怒火上浇油。
“吴玄机,你是要我拔剑吗?”苏槿冷声威胁道,他一人挡在姬华韶与姬三的身前,如一座巍峨高山,屹立不倒。
“苏掌门,这个孩子我不能忍,你难道要为了这个孩子与我玄一门撕破脸皮吗?又不是你的孩子!”吴玄机阴沉着脸,面色狰狞。
“就是我的孩子。”苏槿一口应下,小姑娘很对他的胃口,他也看这个吴玄机不顺眼,他如果不是无情剑宗的掌门为大局考虑,就不是用砖砸脸这么简单了,非要将他揍到脱一层皮,想必当后爹的话,他们也很合得来。
吴玄机被噎的无话可说,他做出了退让,“既然是苏掌门的孩子,掌门可要好好管教才是,不然以这样的性子在外面早晚会出事。”
“不劳吴门主费心,倒是吴门主要保重身体才是,别哪天说没就没了。”苏槿神色平淡,完全没有将方才那句如同炸弹般威力的话放在心上。
众弟子中已经炸开了锅,既掌门都在搬砖后,再次听到掌门在有少宗主后又多了一个小女儿,他们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呵呵。”吴玄机阴阳怪气地怪笑两声,“苏掌门这无情剑修当的真是洁身自好啊,恭喜贵宗少宗主多了个小妹妹,不过苏掌门这消息也藏的太紧了,我们作为兄弟门派都不知道,不然都送礼前来恭贺了。”
“等我大婚再补上也不迟。”苏槿再次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本人却没任何感觉。
无情剑宗修无情剑道的掌门结婚,比铁树开花、枯木逢春还要跌破人眼球,修无情道还要结婚,旁边的无情剑宗众弟子感觉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的要晕过去了。
无话可说的吴玄机飞快地跑路了。
姬三才后知后觉地懊悔不已,错过了良机,她灵机一动,现在也不晚吧!
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缩到姬华韶怀里,拍着自己的小心肝,做出一副好怕怕的样子,嘴里轻声嚷着,“方才那个可怕的大叔吓死我了,韶韶,我好怕啦,要做噩梦的!”
姬华韶静静又淡淡地看着他作起来不要命的闺女,面无表情将摸头撸崽,刚才是谁嬉皮笑脸把人对称砸脸,还气的人差点吐血,他的闺女只会是别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