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韶被掌门吼的整个人都懵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迷茫地开口道:“我不知道啊,这里是禁地吗?”为什么他在外面会有一种此地在召唤他的感觉,一进到这里便没有了。
“这是第一天域域主我们无情剑宗祖师爷的天宫,这些之后再说。”苏槿注意到了其他的。
少年姝丽的容色此时有些苍白,额上有细密的冷汗,比起平时更添了一分病态,苏槿冷静下来,他顾不得深究为何姬华韶能进入禁地,嗓音添上几抹担忧,“你受伤了?”
苏槿直接握上少年的手腕,姬华韶犹豫了一瞬,他并没有抽开手。
苏槿见姬华韶没有反抗和拒绝,他看了一眼少年对此很满意,他的灵力微微探入少年的脉门,探查伤势。
只是轻微的试探,苏槿便明白这根本不是禁地禁制所造成的伤势,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甚至要废掉姬华韶的修为,原本强劲宽阔的筋脉此时伤痕累累。
敢动他的人,不可原谅,苏槿掏出一枚丹药,以灵力催化为金色光点,尽数落于姬华韶体内。
火辣辣钝痛的筋脉犹如干涸的田地遇到了宝贵的春雨,清凉的感觉贯通四肢百骸,每一丝被割裂的伤痕字啊金色的光点中被修复。
“是谁伤了你?”苏槿冷声问道,雅致如画的面容上覆盖着冰冷的杀意与强烈的战意。
“在外面呢!”姬华韶指了指浮空岛之外的位置,此时已经看不到他来时的道路,似乎无情剑宗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苏槿搀扶着姬华韶往外走去,“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先送你离开,伤了根基是大事,你的筋脉虽然由丹药的药效修复了,但仍然需要闭关调理,否则筋脉会留下暗伤,不复之前的强劲。”
“我家三崽——”姬华韶刚提了一个话头,便被苏槿打断,“不要说话,你伤的不清,我让若寒帮你带孩子就是了。”
姬华韶心想大师兄带孩子,他放心。
正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出浮空岛禁制范围,秦阳明还守在禁制范围外未曾离去。
秦阳明看到二人,他冷笑一声,立即想明白这个小子消失在禁制之内是谁搞的鬼。
“掌门,你这是要公然向我宣战吗?”秦阳明阴阳怪气地笑道:“我奉劝你不要管这个闲事的好,好好当你的掌门,这是我与这个小子的私事。”
苏槿神色平静无情,他毫不退让,“宗内门规,第一条便是禁止同门公然私斗,秦长老,你欺压小辈违规了。”
“你怎么不问问这个小子做了什么!”秦阳明愤怒至极,他狠毒的目光凝视着姬华韶。
苏槿手指掐诀,空中漾起水样波纹,他直接将姬华韶塞了进去,嘱咐道:“好好闭关养伤,其他的事不要操心。”
作为无情剑宗的长老,秦氏一族的族长,秦阳明还未被这般打过脸,还是从前要给他三分颜面的无情剑宗掌门。
“苏槿,我敬你一分,才唤你一声掌门,你以为你的位置坐的很稳固吗?我秦氏一族若是倾全族之力,你看看你还能在掌门位置上坐几天!”
“我能坐几天关你何事,反正再怎样也轮不到你,秦长老,你秦氏一脉无人有资格。”苏槿用平静的语气阐述事实。
秦阳明被猛地一噎,苏槿代表的是无情剑宗无情剑修嫡系传承一系,而他秦氏一族已经太多年没有人能在无情剑道上走下去走的长远了,大多是修阵法一道,有域主坐镇,无论如何无情剑宗的核心权力始终掌控在无情剑修一系上。
“你作为一宗之首,难道要公然徇私舞弊?掌门难道要为天下修士所诟病吗?”秦阳明话锋突然转变,“掌门说宗内弟子禁止私斗,那个小子杀了我女儿秦烟渺,宗内弟子私自伤同门性命又是何种惩罚,想必掌门比我更了解。”
伤同门性命者,天刑台行裂魂之刑,以儆效尤,苏槿确实很清楚,他淡淡地道:“仅凭你一人之言怎能草率下决定,此事容姬华韶修养出关再谈,我自会秉公执法,我现在倒有一件事迫在眉睫,想与你交流一下。”
“秦阳明,我苏槿今日欲在天刑台上挑战你,你可敢应战!”苏槿召唤出本命剑,“此剑名为召魂,剑下亡魂无数,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无情剑宗内虽然有禁止同门弟子私斗的门规,但同时也有天刑台上胜负决生死的规定,后一条多是为同门相互切磋而定的。
剑修好战,每日天刑台上至少有一两场挑战,点到即止为约定俗成的惯例,但都是宗内弟子之间小打小闹,为突破自身瓶颈与极限而战。
掌门与宗内开宗立派的长老之间的战斗还是无情剑宗成立以来头一次,秦阳明气的脸色发青,他直接不顾形象地骂了出来,“苏槿,你不要脸!”
无人不知剑修的力量强于同阶法修,而无情剑宗的无情剑修更是不能招惹的疯子一般的存在,在他们眼中生命不息,无情杀戮不止。
苏槿能坐上这第一天域第一宗派掌门之位,更是无情剑修中的翘楚甚至是魁首。
“怕了就回家对着你女儿的牌位哭几嗓子或许能好受点。”苏槿平淡地道,他修长有力的指尖擦过剑刃,青色的剑光在指尖下兴奋地跳跃。
“好!”秦阳明铁青着脸咬牙应下,他不能被苏槿那个小人落下面子。
姬华韶被掌门用空间传送的方式直接传送到一间紧闭的修炼室内,灵气极为充足浓郁,甚至都能潮湿地滴出水来。
地板上只摆了一枚白色的蒲团,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字,只简单地写了一个剑字,笔锋凌厉,当注视着它时,只觉得这世间最凌厉的不过是笔锋。
姬华韶只看了一眼,便被其中所蕴含的凌厉剑意所冲击,他闭了闭眼,转过身来,他看到了苏槿的剑意,无情到无坚不摧、攻无不破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