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孩子都有了?”凤仪唇角的笑容淡了许多,眉宇之间的忧郁让人为之心折。
“可不是,我已经是两个崽的爹了,这是老二。”这么俊美的妖僧不多见,姬华韶还是坚定坚决地拒绝,他将趴在肩头的二崽脑袋拎了起来,后者迷迷糊糊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光头男子,顿时清醒,银色的眸子如临大敌地盯着他。
“你不是说无所不知要送我一卦吗?你算算我家老大在哪,要是准给钱都没问题。”姬华韶一巴掌拍二崽脑袋上,“大人说事情,小孩子不要掺和,睡你的觉。”
他现在想把二崽扔给靠谱的大崽带,哥哥带弟弟嘛,天经地义。
“我不知道。”凤仪很生气,但是仍然要微笑,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没开始求偶,他的小道侣已经跟别人孩子都生两个了,一看孩子的脸,他就知道孩子他爹是那个既懒又佛还干净到没朋友的死对头。
“那你知道什么?”姬华韶眉梢微挑,既然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出来算命也是要专业素养的。
“我知道我头上有点绿。”凤仪保持微笑道,既温柔又忧郁,牵扯人心魂。
凤仪话音刚落下,他跟煮熟鸡蛋清一样光秃秃的脑袋上头发狂野生长,一株株小嫩苗从脑袋顶端探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垂在身后,还在继续蔓延。
凤仪笑容微僵,不是有点绿,是好绿,面上再温柔也挡不住心中的怒气,恨不得立即跑隔壁变成原形手撕敢绿他的死对头。
但是现在要优雅,不能吓着他的小道侣,他伸手按了按脑袋顶端披散的绿藤,顿时绿藤变为一头墨色的长发,长及及脚踝,如黑色的丝绸般倾泻在身后。
“……”姬华韶都要目瞪口呆了,这生发的速度真强,简直是地中海谢顶、中青年秃头的福音。
“你昨天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的头发全部拔完,还把我怀里的牌位给顺走,在我醒过来之际,用它把我砸晕了。”
凤仪优雅地将脸侧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披散在身后长及脚踝的发丝随风飞舞,墨色长发发尾编自动编起一缕麻花辫,如水底摇曳尾巴的游鱼。
男人面上覆着白绫,虽目不能视,但却不会给人任何残缺感,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小道侣的回答。
这一大堆的罪名,怎么看都像是入室抢劫的样子,他昨天人都在乱葬岗呢,姬华韶面上一片茫然。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弯弯系统送给他一个进阶大礼包,他撸秃了一株藤蔓的叶子,拔了看起来质地不凡的玉牌,顺便给了一个奇奇怪怪东西一牌子,脚底抹油就跑。
“没错,那是我的叶子。”凤仪本来是不想承认的,被道侣撸秃叶子没头发这件事说出去挺没面子的,要是让其他几个天域的死对头知道了会被笑死的。
“……”姬华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为这生发的速度称奇。
难怪他抱着二崽睡觉梦见撸秃了一个崽的脑袋,撸秃人脑门不重要,抢人牌位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
昨天他对那株藤蔓做的事情,从叶片到花骨朵,将所有的甘露卷到嘴里,滑入喉间甜丝丝的,姬华韶颤抖着唇开口问道:“那——”
“你想的没错,你昨天还一口气喝了我攒了那么多年的初次液体。”凤仪从少年的神情中看出他纠结的情绪,直接微笑着点破道,不允许他有丝毫地退缩。
姬华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那么污的东西回味起来竟然会觉得美味,他宁愿把增长的修为还回去,也不要被纯洁的灵魂污染。
“你看要怎么办?你喝都喝了,我不娶你谁娶你,况且我们已经结婚了。”凤仪微微仰头,覆着白绫的双目望向虚无的天空,“我看天道都在让我们在一起,我的未来有你。”
“……”姬华韶,这碰瓷碰的好强,悔不当初,现在的感觉就像当初一夜风流白嫖二崽他爹,听说花是植物用来繁衍开花结果的器官。
难怪昨天纯白的花骨朵逐渐染上红色,由粉红到纯正的朱红,要不是他及时清醒摆脱那种不正常的上瘾状态,恐怕就要开花了,变色什么的绝对是战斗状态吧!
姬华韶恨不得把昨天不知不觉误妖妖生的自己拖出来打一顿。
没关系,不承认就好,他刚才什么也没说,姬华韶在羞愤之后,极为无情地冷静下来。
渣嘛!一回生两回熟!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姬华韶极为冷淡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凤仪温柔地笑了笑,唇角微弯,如狐狸一般,身后如鱼尾般摇曳的发尾自动散开又继续合拢编起小辫子来,看起来脾气很好地道:“你很好,从来没有人能够从我的手中不付出代价拿走东西。”
男人的嗓音如五月末尾的春风,极为和煦,听在人耳中可以让耳朵怀孕,甚至俊美至极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怒意,温温和和的样子,却透着无形的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凤仪轻声轻语、温润如玉地道,“欠债肉偿怎么样?我本人是可以接受的,你撸秃了我的叶子,连怀里的牌位都不放过,喝了我的妖生第一次,细数下来还没有人有你这么放肆过。”
姬华韶抱着他懒到令人发指的崽,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