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卯时,林思祁便在仆人的服侍下换了朝服。
渊龙国以黑色为尊,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王上便只有林思祁一人能穿黑色的衣袍,这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换好衣服后,林思祁与吕永瑞一同在膳厅用早膳,吕永瑞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偷偷望向林思祁,他自以为动作很隐蔽,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好好吃饭。”
林思祁放下碗筷,对少年轻斥一声。
吕永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眸,却正巧和林思祁的眼神相撞,瞬间脸颊嫣红一片。
林思祁:骚年,我是你的爸爸,你?害羞个什么鬼?#^_^#
“父亲,我、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看着吕永瑞含羞带怯的眼神,林思祁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说”
“父亲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什么?
林思祁暗暗思索,原身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不过就他而言,他喜欢吃甜的食物。
“点心尚可”
吕永瑞闻言,眼睛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期待地道。
“那父亲今日早些回来可好?永瑞晚上好久没有同父亲一起吃饭了。”
对于这种小要求,林思祁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下来,忽略了吕永瑞那张喜出望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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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龙国的王宫颇为庄严大气,墨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飞檐是两条腾龙的黑龙,处处可见展翅欲飞的雄鹰。
只可惜,这渊龙国曾经再?怎么辉煌,如今也不可避免地日渐衰落了。
同朝的官员一个接着一个地和林思祁打招呼,他们身上都是清一色的深蓝官袍,除了上面的花纹略有不同外,样式材质皆是一模一样。
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男子路过林思祁身旁是却是甩袖冷哼一声,那声音毫不掩饰,林思祁就是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相爷,您不要放在心上,上官大人最近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胖胖的兵部主事打着圆场,他长得慈眉善目,就是拍马屁也拍得让人舒心。
“哼,装模作样,一丘之貉。”
被称作上官大人的男子讽刺道,这下连那个兵部主事都笑不出来了。
林思祁淡淡地看了一眼上官明,这人原本是陆非离的好友,可在当初陆非离狠心斩杀吕鑫平后,便同他闹翻了。
在朝堂上事关大是大非时倒不会故意和陆非离对着干,但?两人的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
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众臣按照次序步入大殿。
渊龙国的王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面白无须,身形瘦弱,一双眼睛混浊不堪,身上不仅没有一点身为王者的霸气,反而显得颇为颓靡,一看就是长期侵淫酒色之徒。
“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孤有些乏了。”
男子打了个哈欠,懒散地半躺在龙椅上,旁边的太监谄媚地替他捶腿捏肩。
朝堂内顿时一片安静,平日里大臣们都是看陆非离眼色行事,今日这相爷没有半分表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着王上要宣布退朝了,一个又瘦又矮的男子从对中站了出来,眼睛半眯,跟狐狸似的。
“陛下,臣有事启奏,东鸾国国君愿出十万黄金和三座城池换取罪臣之子吕永瑞。”
他没有明说吕永瑞是林思祁养子的身份,反而用了个“罪臣之子”的称号,想来也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这人看人心别有一番技巧,他深知陆非离的心思,只要是对渊龙国有利的,后者都会去做,所以才敢在朝堂上提起来。
可惜,现在站在大殿最前方的不是陆非离,而是林思祁。
“十、十万黄金?还有三座城池?”
龙椅上的男人猛地来了精神,忙道?。
“那吕什么的罪臣?东鸾国要就给他,不过一个人而已。”
林思祁淡淡地瞥了右侧的人一眼,看得那位大臣浑身冷汗直冒,然后轻飘飘地问道。
“用十万黄金和三座城池来换一个人?呵,陛下认为可信么?不过是市井谣言罢了,难为钱大人了,还这般记在心上。”
听了林思祁的话,国君头脑的火热顿消,有些失望道?。
“原来是这样,孤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真扫兴。”
林思祁都说那交易是谣言了,百官中哪还有敢反驳的,纷纷站在林思祁这边应和,那姓钱的官员还不死心,刚想说话就被林思祁打断了。
“钱大人,本官近日得到一条密报,说朝中有官员与东鸾国暗中勾结,你?猜这人是谁?”
钱大人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但?仍强撑着道?。
“下官哪里知道是谁。”
林思祁突然笑了一声,他本就长的出彩,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晨风,有种说不出的视觉享受。
“那本官就要问钱大人了,这腰上佩戴的东鸾国玉佩是哪来的?!”
林思祁一手扯下那玉佩,端详了几眼冷笑道?。
“还是东鸾皇家样式的玉佩,啧啧,钱大人这心可不小啊。”
一顶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扣下来,钱大人连站都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微臣没有,微臣冤枉啊!”
“呈上来,给孤看看!”
王上一张脸黑了下去,在看到玉佩后,脸更黑了。
“陛下,臣这里还有钱大人受贿的账单,陛下要过目吗?”
“不用了,给孤直接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