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觉?陆无一不懂傅弈舟亲他是什么意思?要来恶心他吗?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傅弈舟向来不会干。那是……
“傅弈舟,你该不会真是个断……”后面那个字陆无一没有说出来。他感觉一说出来,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傅弈舟扬唇笑了笑:“以前不是,现在说不定是。”他的眼里倒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陆无一下意识与傅弈舟拉开一段距离:“你……”
“这都要怪阿一你。”傅弈舟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陆无一的错觉:“如果所有的一切真是义父所为,我也已经下定决心,要大义灭亲。我与你不同,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一会儿对他动手动脚,一会儿又正经八百,陆无一实在搞不懂傅弈舟。但为免傅弈舟又突然对他做些奇怪的事,他还是与傅弈舟保持一段距离为妙。
两人之间的气氛奇妙,又不知如何打消,皆沉默着一路行至赵长卿居住的房屋前。
赵长卿所居的房屋布置与廖水袖的十分相像。外面围着方栅栏,里面种着瓜果蔬菜。只是多了一个前院,前院放满了晒草药用的架子,粗略一看似乎都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一个穿着灰色长布衫的长者背对他们,正蹲在一片凤仙花丛中摘花。
他好像很专注,连傅弈舟走到跟前都未察觉到。
傅弈舟向他拱手抱拳:“晚辈傅弈舟,敢问阁下是赵长卿赵前辈么?”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那人才停下摘花的手,侧过脸朝傅弈舟望去:“你是何人?为何认识我?”
就算只是一张侧脸也能看出这位长者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傅弈舟谦逊道:“晚辈来此是有事相求。”
陆无一跟着过来,但还是与傅弈舟隔开几丈远。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赵长卿才起身朝陆无一那头瞥了眼又看向傅弈舟:“你们运气不错,没被生长在嵊石岛附近的‘海怪’袭击。费大劲来这什么都没有荒岛找我,是得了不治之症?”
陆无一接过他的话茬,好奇道:“前辈是大夫?”
一听这个问题就知道两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赵长卿冷哼一声,道:“来这岛上的都是找我治病的人。不过要不要给你们治病要看我心情。”
“我们不是来治病的。”陆无一道。
赵长卿仔细打量了两人一会儿,叹气道:“不是看病?你们二人面色不大好,分明是中盅之相。”
光看面色就知道中没中盅也未免太厉害了吧?陆无一当即心生佩服。倒是傅弈舟还是原来的态度:“正是如此。我们受廖前辈所托,请赵前辈到西岛一趟。”
原来是找的瘳水袖。赵长卿闻言有些动摇。但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复又蹲下身去摘凤仙花:“不去不去,那婆娘要真有诚意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虽然没有从廖水袖那里知道赵长卿是个厉害的大夫,但从她那里知道赵长卿是个不肯轻易妥协,自尊心极高的人,还知道一般的方法根本劝不动他。
陆无一早想好了对策,上前一步道:“就算看在傅前辈儿子的份上,赵前辈也不愿意吗?”
赵长卿果真动摇得很明显,他停下手中的活计,追问道:“你是傅大哥的儿子?”
陆无一指向傅弈舟:“这位才是,刚才他不是自我介绍过么?”
赵长卿又再次起身端详傅弈舟。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他终于走向傅弈舟:“世侄……真是你吗?来来来,屋里坐,跟我说说你父亲的事。”
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傅弈舟只得客套地跟着他一起走向屋内。陆无一很自豪自己的主意。
果然还是要速战速决。
赵长卿殷勤地请二人落坐,又在里屋捣鼓了好久才端出一壶茶和一盘甜点出来。
“世侄,没想到你居然长这么大了。”他慈父般摸摸傅弈舟的头,坐到两人对面:“唉,要是我儿子还活着,差不多也有这么大了。”
这也是陆无一好奇的事。廖水袖手里有万虫盅,陆无一不敢多问免得惹廖水袖生气不帮他们解盅,幸好还有另一个当事人可以问。
“请允许晚辈冒昧问一句,不知前辈究竟做了什么才令犬子丧命,甚至与廖前辈反目分居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陆无一:莫非傅弈舟你心里时常想轻薄我?
傅弈舟:怎么会?虽然偶尔会想起温存时的事啦。
陆无一:……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傅弈舟:阿一是想和我殉情?
陆无一:殉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