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莺朝他竖起食指,又再次向四周确认有没有人后道:“我有悄悄问过妙白那宝物的事。她说宝物不是钱府的东西,是一位高人借给钱府消灾的。那高人说钱府有一劫,如果能顺利渡过便把宝物送给钱府,可若没渡过他便来收回去。”
“那位高人长什么样子?”傅弈舟问。
楚流莺摇摇头:“妙白说她没见过。”
“那宝物现在在何处?”陆无一最关心的是这个。
楚流莺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道:“听说是钱伯伯随身携带。”
得到答案,陆无一想都不想,掉过头立即又往前院奔去。
每到这种时候,傅弈舟总会拦下他。这次也不例外,傅弈舟果真拦住他了:“阿一,慢着。我义父还在那里,贸然行动非但拿不回宝物还有可能让义父插手进来。”
陆无一倒不担心荣宏奇插手,大不了与他打一场。可是……他担心自己不如荣宏奇阅历深,一旦交手容易处下风反而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那你说当如何?”陆无一怒视着傅弈舟。
“想来那高人说的钱府有劫就是指五少爷一事。既然钱府已经应劫,那高人肯定会出现带走璇玑灯。到时我们问他拿回便可。”
陆无一在心里仔细斟酌着傅弈舟这番话的可行性。傅弈舟人是贱了点,但说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他思虑良久才道:“便依你所言。”
钱府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擂台那头的事肯定暂且搁至了。
钱妙白当时就与钱府六小姐站在一起,那刀砍向钱府六小姐时也像砍向她那般。她跟着吓坏了,当晚便发起高烧,又让钱府一阵忙活。
陆无一也想过趁着钱老爷熟睡之时去把璇玑灯偷出来,可被傅弈舟看穿,他拽住陆无一的手睡了一晚。谁知隔日起来便听说荣宏奇忽然有急事要回金衣阁处理,很早就辞行了。而楚流莺因为想等钱妙白退烧清醒恢复精神才走,故仍留在钱府。
荣宏奇一走,那找钱老爷要璇玑灯不是简单了?摆脱不了傅弈舟,陆无一干脆反过来拽着傅弈舟去找钱老爷。
钱老爷送走荣宏奇后直接去了擂台那边,估计等陆无一他们赶到比试也已经开始了。
不过陆无一并不在乎这些。
他们去擂台前与楚流莺正好遇上,楚流莺便跟他们一起。其实陆无一早看穿她说要留下来照看钱妙白无非是想与傅弈舟多待些时日。
小地方的大户人家出些什么事都会瞒不了,而且只需一点点涟漪便能掀起惊涛骇浪。钱府五少弑兄杀妹一事不止襄城的百姓知道,就连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各路人马也知道了。
颜面尽扫,一下痛失两个儿子的钱老爷哪里还有心情设什么擂台招亲?今日来擂台这边只是打点好一切,拿些银两和有些宝贝将聚来的人打发走,擂台也撤了。
虽然众人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但也表示理解。不理解又能怎么办?人家府中遭逢巨变还有心思管这头的事?再说谁敢不给些面子前武林盟主?别说有钱和宝贝拿,就算没有也不能给人家脸色看。
陆无一和傅弈舟赶到擂台时人正陆陆续续往回走,多少能听到些抱怨或是遗憾的声音。两人身上仍是穿钱府的下人衣着,贸然去找钱老爷只怕招来猜疑反而变麻烦。
楚流莺很机灵的朝钱老爷走去了。钱老爷见到她显然很惊讶不解,但仍笑笑问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楚流莺便问起璇玑灯之事。
陆无一和傅弈舟躲在一角看着楚流莺与钱老爷你来我往的谈话。聊着聊着楚流莺的脸色变得不大好,似乎听到了坏消息。
没过多久楚流莺便趁着钱老爷没注意跑回来了。陆无一急急问道:“怎么样?”
“钱伯伯说那个高人就在刚才已经来过,还把灯带走了。”
陆无一一拍大腿:“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走,傅弈舟。”
傅弈舟点点头。楚流莺遂道:“我也去。”
“不必了,你回钱府看着三小姐。”傅弈舟柔声道。这也要跟着去,他何时才能摆脱这么个粘人精?
陆无一恍然想起什么:“流莺,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承诺么?”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楚流莺不大明白陆无一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你得跟我们一起去苗疆。”
楚流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苗疆?”
“容不得你拒绝。”陆无一笑道。
傅弈舟急忙阻止陆无一:“阿一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让莺儿与我们一道?这一路危险重重,万一伤了她,我该如何向义父和师父交待?”
空山派的掌门还是傅弈舟的师父吗?这样岂不更顺他意:“所以你得保护好流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