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把这几颗吃了。”
“这是什么?”
“毒.药。”
席承仪自然不信,接过那几颗丸子往嘴里塞去,嗯……苦,比黄连还要苦。
“或许,这真的是毒.药”
纪驰君被这话引得痴痴一笑,拍了拍席承仪的肩膀,往方洛的向走去。
“三弟,毒.药吃吗?
方洛探头往他掌心一看,黑色的丹药,让他立刻想起了生了风寒后服用的那些药丸。
“不不不!!”
方洛边说边远离纪驰君。“二哥你也别吃了,这药可苦了。”
这话纪驰君不乐意了。
“这个是甜的!”这个…原来就是甜的啊!
“那你先尝尝。”很明显方洛并不相信。
为了证明,纪驰君将剩下的丹药全塞进嘴里。
药丸在遇水的那一刻,化成了苦水,从他的喉咙处咽下,纪驰君从未想过会这么苦,比起昨夜的苦更是让人难以接受,他可不喜苦,只喜甜!
就这么眉头一皱的功夫,方洛已大笑道。“二哥!还想骗我,我就说苦!”
甚至还做了个鬼脸跑远了。
纪驰君瘪着张脸回身时,发现席承仪正站在前面,用袖子遮挡着面,眉毛微弯,眼睛里似存了笑意。
“白眼狼!笑话我!”
纪驰君哼了声,自顾自的溜到了厢房外,只是嘴里太苦了,经过伙房时,溜进去偷了块饴糖,嘴里这才好了点。
席承仪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笑意挂在眉间,浅浅的。
只是下一秒,身体里的灼热又让他的笑意变的僵硬。
他咬着下嘴唇,忍受着身体的不适,额头上逐渐有汗渍浮现,他身形踉跄,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晃晃悠悠,抓不到实感。
难道是昨夜,自己在寒风中站了太久,所以得了风寒?
他又是一个跌撞,有人从身后伸出右手肘托了他一下。
“师弟,你怎么了?”
席承仪回头一看,是黄旬,他正抱着床被子,站在他的身后,见席承仪的视线投到了自己的手上,黄旬不好意思的笑道。
“师兄厢房里还有多的被子,前几日三师兄偷偷藏了起来,所以今日我特地送来,你没事吧。”
席承仪摇了摇头,身子又向后倒去,他连忙稳了稳身子。
“似乎是得了风寒。”
“既然这样快些上床歇着。”黄旬一听也有些着急了,他将被子放到肩膀上,左手稳住棉被,右手拉住席承仪的手臂,将他带进了屋里。
席承仪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些反应全然是因为丹药的缘故,他还真的以为是生病了。
他缩进棉被里,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此刻的他像是躺在一叶扁舟之上,大海波澜辽阔,海浪从他身上打过,激得他全身一个哆嗦。
这股寒意似在他脉络里流动,时强时弱。
他咬着牙窝缩在棉被中,不知时辰几许。
到了夜里,纪驰君回来了,许是听说了他得了风寒,特地留下自己碗里的肉,又给他夹了些好菜,送到了床榻旁。
席承仪没有胃口,摇了摇头,翻身朝着靠窗的那面睡去,他这是怕自己的风寒会染给纪驰君。
纪驰君看着他的背影,思索着,莫不是因为丹药的缘故?可自己也服用了,并无不妥。
或许真的是生病了。
纪驰君看向席承仪的视线里带了几分担忧,将瓷碗搁置在一旁的木桌上,想着若是席承仪半夜醒来,也不会挨饿了。
“二哥,大哥这是生病了?”后知后觉的方洛上床侧躺着问道。
“嗯,或许是风寒。”
纪驰君也上了床,见席承仪的被子不停抖动,想来太过难受,没有睡着。
他伸手抚上席承仪的背部,学着自家爹爹的模样,拍着他的背,轻唱道。
“雾上梢头千里月,皎皎沙汀,冷透窗前信,故里春风封北域,何时盼汝乘舟缓。”
纪驰君的声音绵长轻柔,过了一会儿,席承仪渐渐平静,这时纪驰君只觉自己腰间一重,他视线下移看去,方洛正翻身把腿搭在他的腰间。
纪驰君无可奈何的轻笑了声,席承仪天赋异禀,早早的就能让轻剑悬空,今日服下的丹药,只会让他的实力更强。
只是这方洛,不论如何也不愿服用,罢了,人皆有命,他既然不愿,也无须强求,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以平常心,看待突然增长的修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