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上书房中,启晟帝一脸疲惫,他坐在龙椅上半靠着扶手,看着殿中的人沉吟不语。
因朝堂上听闻皇上中蛊,群臣大惊,不同势力互相怀疑争吵不休,无奈之下,启晟帝宣布退朝将人请到了上书房。
他心中同样是有疑的。
下毒和下蛊,同样的作用,蛊明显会比毒更有效用,但下蛊也比下毒更加麻烦。
下毒可以有多种途径,但下蛊,施蛊的人必须要亲自与目标接触。
他为帝王,能和他接触的除了贴身宫女太监,就是他的枕边人。
如果他真的是中蛊,岂不说明有人想他死的话,他随时都会没命?
可他已经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去质疑少年的判断了。
凝视半晌,启晟帝开口:“左神医可知道朕中的是什么蛊?”
“什么蛊不重要,蛊毒已经解了,重要的是,小爷……”左麒说着一愣,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得当,又干咳了一声,故作沉稳道:“我能找出给陛下下蛊的人。”
启晟帝扶在龙椅上的手微紧:“哦?不知神医有何良策?”
左麒抬头一笑,上前在他的御桌上写了几个字。
当日下午,皇宫中曾经与皇上有过直接接触的宫人被抓捕审查,以启晟帝体内取出来的蛊虫为引,在一名宫女身上,发现了同样的蛊虫。
后经查实,那名宫女,正是继后所居的承守宫里的人。
帝王大怒,当即将那名宫女杖杀,但因为证据不足,不能直接定继后楚欣然的罪,便以御下不严的罪名,将其软禁在了承守宫。
两天后,新建成的沐王府内,左麒待在府中新装好的院落里,蹲在树荫底下,摆弄着他新到手的蛊虫。
在边境的这段时日,他闲来无事便研究蛊虫,不论用蛊还是解蛊,他都大有进步,可那些也只是根据书中记载和边境百姓的一些传教,学到了也落不到实处,不同这刚从人体取出来的蛊,可以用于研究。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凌云提着刚从留香斋里买来的饭菜,放到院中的石桌上一一摆好,见那人还蹲在树底下,不由得叹了口气,走过去道:“小公子……”
“别过来。”左麒突然开口。
“……”
凌云:“用些东西了再继续吧。”
这人从早上起便待在院里,还不曾用过饭。
少年人丝毫不觉得疲累,不甚在意道:“我不饿,你放那儿吧。”
凌云皱眉,正想再劝,又听那人说:“这阴邪的蛊虫,一天中暑气最盛的时候,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不趁现在解决了他们,晚上我一个人可搞不定,你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顿了片刻,凌云道:“属下不知。”
左麒抬头:“这叫情蛊。”
“……”
“所以你千万别过来,要是中了蛊,我可没解药再给你。”
他说的平静,凌云也不像平常一样静静的听着,迟疑着问:“中了情蛊,会如何?”
左麒道:“自然是对下蛊的人情根深种。”
凌云:“……”
见他不说话了,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
木头果然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