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料到苍离会趁大军离营之时偷袭,也留了足够的兵力以防不测,只是意外发生时,还是没能避免伤亡。
苍翊一人离军,率先赶回营帐,饶是如此赶到时也是千钧一发。
地上没能扔出去的圆球,落地时散落成一片片锋利的铁片,深深的嵌入地面。
边疆寒冻,又是扎营之所,每日千军踩踏,这些营帐周围的土地早就变得比石块还要坚硬,可这圆球散出的暗器,却能轻易就嵌进去。
若是他来晚一步,那暗器嵌入的不是地面而是人体……苍翊不敢想。
看着因防御不及被暗器所伤甚至当场毙命的弓箭手,苍翊跳下马背,查看了一下弓箭手的伤口,最后才将视线落在他心心念念的人身上。
“将人厚葬。”他淡声吩咐了一句。
“是。”
其他幸存的将士将伤兵带走,顺便清理了一下刺客的尸体。
“王爷,这些暗器……”
“留着。”
“……是。”
等人都走了,苍翊才不动声色的将人拉回营帐。
他越是平静,心中波动反而越大。
南宫若尘一言不发,跟着进了营帐。
左麒原本也想跟进去的,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低头看了看还被人抓着的手:“你还拽着我?”
凌云一怔,迅速松开他:“属下失礼。”
左麒:“……”
他身上还有用来唬人的药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抓了一把就撒了过去,本来想扔他脸上,最后还是没忍下手,撒在了凌云身上,随即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
看着身上多出来的一片白,凌云盯了很久,又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蹲身开始处理地上的暗器。
营帐中,南宫若尘坐在烛台边,床榻边某人正弯着身子在床头找药,瓷瓶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苍翊把药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见他找了半天也不肯问一句,南宫若尘无奈道:“左侧上方第二个暗格。”
“……”
床榻边的人微不可闻的滞了一瞬,抬眼在他指的位置找了找,拿出了一盒药膏。
他依旧不发一语的走到烛台边,低头给坐着的人上药。
“怎么回来了?”南宫若尘问。
苍翊道:“派不上用场,就回来了。”
“……”
他手上沾了药膏,轻柔的抹在那人的伤口上。
原本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多了几条血痕,并非是暗器擦伤,而是暗器划过带动的劲风划出的红痕。
好厉害的暗器!
苍翊微微蹙眉,一手轻抬他下颚,示意他偏头,那纤细的脖颈上,一条带血的伤口,仿佛再深一分,就会血流不止。
他的手在脖子上停留的久了些,南宫若尘觉得微痒,不由得侧头。
“疼吗?”苍翊问。
南宫若尘摇头。
“其他地方?”
“无碍。”
“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