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尘从月华边境郡城出发的时候,离洛大军已经再次与北疆战了一场,离洛主动进攻,遭遇北疆大军奋力反抗,损失惨重。
“如今北疆拼死抵抗,要击溃敌军,强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们越是抵抗,便越是说明他们隐藏的东西的重要性,我军反常强攻,已经让北疆察觉到了端倪,此时再放弃,待北疆事成,我等悔之晚矣,且听闻月华那边已经换将,同样准备攻打北疆,再战时合两国之力,就不信破不开那些蛮子的防守!”
营帐中有人微惊:“月华换将?何时的事?”
“半个月前的事,新任领将已经抵达月华大军营地。”
众将领对视片刻,沉吟之后有人忍不住质疑:“月华换来的将领可靠吗?”
武安侯坐在议事主位上,哼笑了一声:“他若不可靠,月华就没有靠得住的了。”
说这话时,他看着的是自己左侧下首之人。
苍翊手中捻着一支白色玉笛,半勾着唇迎视上首的目光。
那道目光太过复杂,他之前玩笑般的说让月华换将,没过多久离洛这边就收到了月华换将的消息,武安侯眼中有兴味,有审视,还有想与那位月华名将一较高下的跃跃欲试。
苍翊不动声色的任他打量。
有人在他两人脸上来回看了看:“不知月华换来的究竟是哪位大将?”
武安侯道:“乃月华当朝太尉之子,郑娄生。”
名字一出,众将领哗然。
为将者皆知,月华国固守与离洛边境的嘉南关的将领就是郑娄生。
年前月华和离洛也曾小战过一回,他们并没有在那位骠骑大将军手里讨到什么好,更重要的是,郑娄生不过是一个刚过及冠之龄没几年的毛小子。
若是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再任他成长下去,以后势必是离洛的一大祸患。
有人忍不住忧虑:“如此说来,此时的嘉南关岂非没有将领镇守?”
那人刚一开口,苍翊凤眸微沉,笑言道:“若是如此,将军可是想趁机对月华出兵?”
“……末将不敢。”
话说的恭敬,却掩饰不了他眼中的算计。
苍翊微眯了眼,终是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有他这种想法的离洛将领不在少数,尽管现在是盟友,可一旦胜了北疆,离洛和月华就不可能相安无事。
就连他,也不断的有类似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
月华的国君,月华的皇室,溧阳城里的势力,针对过那人的明枪暗箭,他全部都想拔除。
毁了皇宫,毁了溧阳城,甚至毁了整个月华,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这样疯狂的念头,更不知道未来离洛真正与月华对上,他们该如何自处?
不顾一切的远离纷争?可他们当真能做到对亲人的命运视若无睹吗?
想不明白,就不再去想。
主营帐里,有几个将领还在为强攻北疆一事争吵,营帐外突然有守卫掀帘而入,对帐中的将领道:“诸位将军,营地外有月华国使者前来商讨攻打北疆一事,要见翊王殿下。”
“来了多少人?”
守卫道:“三……三人,其中一个,还是少年模样”。”
“……”
守卫其实不解,那三人穿着皆不是月华将士模样,且使者入盟军营地,最先要见的该是军中主将,怎么开口便要找一个不握军权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