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转身去开房门,他一双清明的凤眸中闪过一抹晦暗。
他没有告诉他,那人所说的保命,保的是四皇子一人的命,而不是安和公主的命。
如果是他那几个兄弟因血缘生了恻隐之心,绝不会置安和公主的性命于不顾。
他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更不知道是该愤恨还是该庆幸。
那人毁了苏家,毁了安和公主,把一个皇子害得家破人亡,却又保了他的瑾竹一条命!
门外妙风接了管事手中的托盘,又命妙云将人请出了楠清院,管事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转身出了院门。
待人走后,南宫若尘走到桌旁坐下,接过某王爷给他斟好的一杯茶,饮了半杯下肚。
苍翊看着窗外重新关上的院门,意有所指道:“这人到你府中多久了?”
南宫若尘道:“建府时就在了。”
“为何不换了他?”
这位管事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背地里肯定也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随便寻个由头打发了,也不用整日里看着碍眼。
南宫若尘却摇了摇头,“换了也还会再送来。”
苍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真不是个东西。”
“……”
南宫若尘手中微顿,他知道这人说的不是管事,而是管事背后的启晟帝。
在离洛,庆元帝虽然也会生疑,但他从未在翊王府内安插过什么人,更何况是明目张胆的监视。
这人在离洛自由自在,在这里却会束手束脚。
南宫若尘握住茶盏的手紧了紧,犹豫着开口:“你……”
“不回。”
“……”
他一沉默苍翊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立即把他的话驳了回去,想了想,又补充道:“要回一起回。”
南宫若尘道:“我终是生在月华。”
“那又如何?”苍翊道:“你我可是拜过堂的,你就该是我的,既已是夫妻,哪有两地分居的道理?”
“……”
他说的理直气壮,南宫若尘正欲说话,那人突然放下茶盏,倾身凑过来道:“你若不同我回去,也可以,左右你这皇子妃的位置还空着,不如给了本王?”
“……”
他单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给人一种压迫的同时,又莫名让人心动。
语气虽然玩笑,眼底却满是认真。
南宫若尘无奈,叹了一声道:“予罗告诉你的,就只有一件事?”
苍翊一顿,勾起的唇角敛了弧度。
从刺客那里得来的消息自然不只是月华国的事,还有苍离身在北疆的部分筹划,上辈子苍翊和苍离明里暗里交锋,对苍离,苍翊比离洛任何人都要了解,可如今大战将起,苍离身在北疆边境,他却还在月华皇城。
眸中光亮微暗,苍翊抬手勾起那人下颌,猝不及防在他唇上吮了一下,又向后坐回自己的太师椅上:“再等两日。”
“……”
知他是担心自己,且心里有数,南宫若尘也不再劝,低声道:“我会尽快赶往边境。”
他们都知道,以安和公主为引让虽然让两国的结盟更为牢靠,但为了避免四皇子为一己之私影响大局,启晟帝不会派四皇子前往边境。
次日朝堂,调查内奸一事因宫人“畏罪自杀”无疾而终,而前往边境筹备战争的人,最终定了祁王南宫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