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你忘了小爷我了?”他踏进禅房,澄亮的烛光,照清了他的脸。
“泰辉?!”
重逢故人,花夕脸色苍白地后退。
“托你的福,小爷只能带着人马躲在这座破庙里。”泰辉拽过花夕的手,将她拉至身前,“你这么快又绑上新的男人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挣脱不了泰辉的束缚,花夕只好装糊涂地弱声道。
“听不懂?”大掌箍住花夕的腰肢,泰辉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娇容,“不是你报的官?说小爷我做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害我的镖局不得不被官府查抄。若不是小爷我反应及时,跑得快,早就脑袋分家了!”
“我只是青楼女子,人微言轻的,官老爷怎么可能听信我一面之词。”花夕虚与委蛇。原来泰辉不记得花魔的事。他当初跑路,是有人报官告了他。
细细端倪着花夕的脸,发现她不像撒谎,泰辉却将她搂得更紧。
“花夕,小爷我想你想得难受。”他的下腹抵向她的柔软。
花夕推拒着:“泰爷,我已许人,恕我不能再伺候你。”
“那个男人是不?放心,小爷我让人往他屋里吹了迷烟,别管他了,我们来快活快活!”说着,泰辉便动手脱掉自己的袈.裟,袒露精壮的胸膛。
泰辉是忘了,可花夕没忘,那时候泰辉是如何无情地要送她和魅红去献祭。如果不是墨青中途出手相救,她今儿根本不会有命在这儿。
“放开我!”被拦腰抱起的花夕拼命捶打着泰辉的肩膀,胳膊。
“小野猫,想让小爷我来硬的?”泰辉粗鲁地将花夕扔到床上,“小爷我一向怜惜你,但偶尔换换调调也不赖!”
泰辉强行亲上花夕的唇,花夕借势狠狠咬了他一口。
吃痛的泰辉,甩了花夕一巴掌。力道大得令她半张脸立马肿了起来。
一把扯下她的亵裤,泰辉用膝盖分开她的腿,庞大的身躯便重重地压了上去。
匕首放在床头的包裹里,她还未够到,他就一手捉住她的双腕高举过她的头顶。
“待在寺里这段日子,小爷我抢了不少过路人,他们的娘们没一个像你这般能轻易挑起我的火。花夕,你以后就跟着小爷我可好?”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他逼她转过脸正视自己。
“泰辉,你简直变得泯灭人性!”花夕鄙夷地睨着泰辉,巴掌再度落下,她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花夕变了的是你。从前的你,多么温驯。小爷我说什么,你就附和什么,如今从了良,性子都改了?”他俯身,舔了舔她的血,“小爷今晚要好好惩罚你,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如何?”
“无耻!”她吐了他一唾沫。
擦了擦脸,泰辉大笑着欲闯入她,背后却凉凉地飘来懒洋洋的嗓音。
“这庙里的和尚好闲致,大半夜跑来轻薄女人。”说完,朝十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你没中迷烟?”泰辉迅速从花夕身上爬起来,两手握拳摆出攻击的架势。
花夕拉上被子,遮住自己,她强忍泪花的转向朝十。
“妞儿,下次遇到危险,记得喊你‘夫君’我的名字。”朝十看也不看泰辉,只一瞬不瞬地凝着泪眼朦胧的花夕。
被彻底无视的泰辉,恼羞成怒地口不择言道:“夫君?你的夫人,是小爷我玩过的破鞋!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妞儿,把眼闭上,耳朵捂上。”眸光转冷,朝十微启薄唇,静静地对花夕说。
花夕依言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整个世界仿佛寂默了一样。
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只有他的紫眸在黑暗中发散着寒光。
泰辉瞪大眼,震惊地注目着朝十的异变。慢慢变长的头发,褪去平凡外表那张魔魅的俊颜,忽然贴近泰辉的眼前,紫眸漾起邪气的笑,他说得很轻很冷:“你虽讲的实话,但你不死不行。”
从呆愣中回神的泰辉,想要疾退,但数枚铁针定住了他的脚掌。
来不及惨叫,泰辉的咽喉便被铁针刺穿。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招的,泰辉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紫眸看向床上衣衫不整的花夕,踩着优雅的步子走近她,指间的铁针停在她心口的前一寸。
“干脆一块杀了她。”但他的身体不肯动。
“紫钰,把她交给我,我说过的。”朝十懒散地蹦出他的脑海。
僵持片刻,收回铁针,他弯下腰,削瘦的双臂动作利落地抱起她。
还乖乖闭着眼捂着耳的花夕,只感到身体一轻,自己便教人搂进怀里。
她放下捂耳的手,攀附着对方的臂弯。
四周的热度莫名抬高又降低,清冽的风声呼呼吹过她的耳旁。
“妞儿,睁开眼吧。”朝十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升起,“已经没事了。”
她张开眼,讶然地眺望着深陷一片火海的寺院。冲天的火光,倒映在她水眸里。
花夕捉紧了朝十的袖管。
“你放火了?”她想过他会收拾泰辉,但没料到他会直接放火烧寺。
“这是炼狱之火。”他意味深长地望进她的眼中,“只有你和我能看见。”
“为什么?”她不解地回望他。
“你体内有我的血。”他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害怕了。”
花夕摇摇头:“那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你,我也不知为何,就是相信你会来救我。”
闻言,朝十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潋光。
大手安抚地摸着花夕的背,朝十低声保证:“嗯,我会来救你的。”
头枕着朝十的肩膀,倦极的花夕沉沉地睡去。
而他变紫的双眸却愈发幽深……
连着赶了几天路,花夕和朝十终于走到了花都。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后,花夕的目光移向热闹的街边。
“花都不愧是南国的国都,比云都繁华多了。”花夕不由地感慨,“这还是我头一回上花都来。”
“那是你是不是要多感激我?”朝十厚着脸皮摊开掌心,讨赏道。
花夕瞥了瞥笑容灿烂的朝十,微微蹙眉:“若非你要我陪你来花都,路上哪回遇见那些糟心事。”
“妞儿你这话说的,我可是救过你好几次的人。没我,你都不一定能走出徐府。”朝十不满地嚷嚷,“没良心的丫头!”
轻叹一声,花夕退让道:“好好好,是我没良心,朝十大爷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听说花都的梅子酒,是南国一绝。”朝十斜倚在靠椅上,吊儿郎当地翘起腿,“妞儿,快去给我买一壶尝尝!”
无奈地下楼,花夕走向人声鼎沸的廊桥,它的两旁坐落着几家酒肆。
“请给我打份上好的梅子酒。”花夕从荷包中掏出一串铜钱递了过去。
买了瓶梅子酒,花夕还没站稳,迎面就撞上一名神色慌张的银发女子。
“这位小姐,你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