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夫人锋利的目光先是落在婳奴的脸上,随后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了婳奴手上的白玉簪上。
在看到那根白玉簪的时候,息夫人冷笑出声。之后,她走进婳奴的房间,而跟随她过来的几个下人,则低着头站在婳奴的房间外,没有跟着息夫人走进婳奴的房间。
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样东西,似乎有衣物,也有装着东西的木盒子。
婳奴看着慢慢向她走过来的息夫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簪,藏到了身后。
只是婳奴没想到的是,息夫人像是早就注意到了这根白玉簪,她在来到婳奴的面前后,便伸手扣住了婳奴拿着白玉簪的手腕。
息夫人扣着婳奴手腕的力道十分重,随后她将婳奴的手慢慢拉向她,在这期间,她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那根离她越来越近的白玉簪。
在看到白玉簪上精巧的花纹之后,息夫人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嫉恨之色,在最后,她从婳奴的手中夺走了这根白玉簪。
手中骤然变得空落落的,看着被息夫人夺走的白玉簪,婳奴咬紧了嘴唇,美丽的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但到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头装作怯懦的样子。
她担心息夫人发现这根白玉簪是云枫送给她的,那么事情就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起来。只是婳奴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也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啪”,一声玉器被摔碎的清脆声响起。听到这声破碎的声音后,婳奴的瞳孔骤缩。她看着地上那根被摔断的白玉簪,咬紧了嘴唇,瘦弱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随后她抬起头,有些愤怒地看着息夫人。
婳奴的指甲渐渐扣进了掌心,虽然她现在叫做婳奴,但她的骨子里流着的还是南夏皇室的血液,她依旧记得自己曾是尊贵的小公主。
而在她面前的这个妇人,以前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
像是感受到婳奴带着敌意的目光,息夫人伸出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随后她用左手上鲜红的指甲,慢慢地划过婳奴白皙细腻的脸。
息夫人看着婳奴的脸,像是在审视着一件商品一般:“时间过得真快,南夏国尊贵的小公主,现在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息夫人的指甲慢慢往上,撩开了婳奴的留海,在看到婳奴那双带着摄魂夺魄魅力的眼睛后,息夫人冷笑出声,露出一个美丽而危险的笑容:“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一直藏在留海下多可惜。”
息夫人慢慢靠近婳奴,像蛇在吐着信子一般,她在婳奴耳边轻声开口说道:“蝶凛小公主,今晚是红楼一年举办一次的花魁之夜,我相信到时,夺得花魁的一定是你。”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婳奴看着息夫人的目光中除了愤怒,渐渐带上了恨意:“你敢。”
婳奴的话让息夫人笑出声来,她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话:“我有什么不敢的,南夏国早已灭亡,你现在又不是南夏国的小公主了,只是红楼中一个打杂的丫头。”
话至此,息夫人似乎不想再和婳奴多说废话,她回头对一直站在门外的下人们说道:“你们进来吧。”
息夫人的话音落下后,一直站在门外的下人们捧着手中的东西,走进婳奴的房间。
在下人们来到婳奴的面前后,婳奴才看清了他们手中捧着的东西。
有华丽的衣裙,有装着金银首饰的木盒……最后,婳奴的目光落在一个黑漆漆的药碗上。
息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婳奴的目光落在那个药碗上,她红唇微勾,笑容冷酷:“把那碗药给她灌下去。”
外面的雪渐渐如鹅毛一般,有不少雪花还随着风吹进了婳奴的屋内。
两个下人不顾婳奴的挣扎,将药灌进了她的口中。在药入口之后,婳奴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在失去意识前,婳奴的口中呢喃道:“云枫。”
她的这声声音很轻,轻的像是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样,转瞬便被寒风呼啸的声音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