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兮搓着手,斟酌了许久后才开口:“大姐,前阵子呢,一只狍子精、一只兔子精还有一条鲤鱼精也是你这样的情况。她们一个个跑到我们府上,说我们李道长在她们那留下了一笔风流债。你看我们李道长虽然为人风流,但到底有没有让人怀上他的孩子,他心里还是有谱的。”
夏晴兮的话音落下后,美妇人美目一瞪:“什么,李郎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妖怪。哼!男人的话果然不可靠!”说完,她便转身扭着腰走了。
夏晴兮看到那还在她身后晃着的狐狸尾巴,忍不住出声大声提醒:“大姐,狐狸尾巴别忘记收起来。”
只是等到美妇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转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之后。夏晴兮挂在脸上的得体笑容终于维持不住。
这样的日子,姑奶奶她真是受够了。平日里被李明楼那个臭道士使唤打杂也就算了,那只是身体上的劳累。如今她还得替他打发找上门的桃花,心累才是真正的累。
夏晴兮站在原地越想越是生气,她又想起厨房里那只辛辛苦苦做好的烧鸡,心里的不甘心开始如翻江倒海一样翻腾起来。
夏晴兮一跺脚,气冲冲地来到李明楼的房间外,一脚踹开房门:“臭道士你赶快给我滚出来,平日里正事一件不做,就知道拈花惹草!这几天我都替你打发走多少妖精相好了,你现在最好告诉我你在外头还有多少妖精相好,以后她们再找上门来,你自个去应付。”
房内,一片雾气缭绕中,让夏晴兮看不分明雾气之后是何光景。不一会,雾气之中便传来李明楼慵懒的声音:“小晴兮,你这是吃醋了吗?”
雾气渐渐散去,夏晴兮脱口骂道:“吃你三十年的陈年老醋,真当姑奶奶我是只温顺的鬼,改明儿吸光你阳气……”
雾气完全散去,夏晴兮的眼前一片活色生香,晃的她都忘记接下来要骂的话。
李明楼正在沐浴,水珠顺着他弧度完美的下巴淌下,又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入水中,他原本清润的眼睛此时一片波光潋滟。墨发湿哒哒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断往下淌着水珠。
“来,小晴兮”,李明楼沙哑着嗓音,从浴桶中伸出手后,对着夏晴兮勾勾手指。此刻,他的眼中一片荡漾,“过来,帮我搓背。”
闻言,夏晴兮的凤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她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夏晴兮咧牙一笑,笑意没有达到眼底,眼中是森森的寒光:“好。”
说完,夏晴兮绕到李明楼的背后,待他惬意地闭上眼后,便一脚踢翻浴桶。
房间外,夜空如墨,挂着好几颗闪亮的星子。房间内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还有李明楼的惨叫声,屋外老树上停着的几只鸟被这叫声惊动,立即扑棱着翅膀四散飞走。
这一幕恰巧被从李明楼房间外路过的阮兰茹和谢娴宁遇见,她们两人相视一笑后,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深意。
阮兰茹柔弱好听的嗓音响起:“自从李道长搬到这里之后,晴兮小妹妹便变得活泼开朗了不少。”
谢娴宁以袖子掩脸笑了一声:“是呀,多亏了李道长,我们这住了那么多年的破旧宫殿,终于变得有烟火气息一些。前阵子,他还用法术将尘世的东西送给我。你看,我头上的钗子就是李道长送的,是如今西凉国最为流行的样式。”
阮兰茹打量着谢娴宁头上的钗子,那根钗子果然如谢娴宁所说的那样做工精致,繁复精致的花纹蜿蜒其上,甚是好看。
她氤氲着雾气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李道长待人是极好的,我原本以为他只送了我镯子,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细腻,给所有人都送了东西。”
阮兰茹将紫纱袖子轻轻撩起,便露出她如雪皓腕上戴着的白玉手镯。
谢娴宁见阮兰茹手腕上的白玉手镯莹润剔透,在清朗月色下越发显得华美,忍不住抿唇轻笑一声:“只是他送了我们所有人东西,唯独没有送晴兮小妹妹,平日里也总是找事情为难她。你说李道长是不是看上了我们晴兮小妹妹,毕竟晴兮小妹妹的那张脸真是倾国倾城,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
阮兰茹听到谢娴宁的话后,只笑不语,她抬头打量了一下天上的月色,对谢娴宁说道:“走吧,今日里,日月湖那边应该又开了几朵荷花,趁着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再去赏荷花。”
阮兰茹的话音落下后,便和谢娴宁相互挽着手,袅娜着身子缓缓向日月湖那踱去。而李明楼房内的争吵声仍旧未停下,依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