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帝宫,日神峰
“师尊,您就说说嘛。”作为第一届天骄大比的神族选手,温煦生性开朗大方,意外对羲和胃口,拜师后,师徒关系一贯不错:“那位飞蓬将军,凝魂聚魄前的痕迹怎么各界都找不到。”甚至,知情者尽数闭嘴不言。
羲和好笑的点了点爱徒的鼻子:“你们这是忙活了好一阵,实在没办法,才另辟蹊径的直接问?”
“咳,谁让弟子等人底蕴不够呢?”温煦笑得很甜:“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问题师尊做后台,完全没毛病嘛。”
羲和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她笑着摇头,神情露出些许回忆:“飞蓬啊,和九天、夕瑶、辰轩同辈,当年盘古大陆三族盛世,包括如今镇守千界的葵羽、沧彬之内,他们并称我神族六大天骄……”随着羲和轻柔的嗓音,一幕幕往昔辉煌展现在温煦脑海中,令人闻之而向往。
听完全部的一切,倍受惊吓的温煦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她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沙哑的问道:“引起各界界主不得不轮回的吞噬意识,目前还活着?”
“是的,事情还没结束。飞蓬归来,只怕大战不远。”羲和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抚少女的头发:“可这些和我们元老都离得太远了,更别说你们这些小家伙了,完全不用担心。”
温煦严肃的点了点头:“弟子明白,请师尊放心。”
羲和满意的笑了笑,想起如今尚且青涩的飞蓬,又免不了幽幽一叹:“虽然各族一直都是,有多大的力量,就承受多大的责任。但想到飞蓬一直孤守神魔之井,唯一一次任性坠入轮回,都在神界危难之际及时赶回,我们谁都没有脸,请陛下逼着他上进,好快速恢复记忆。”
“神将够负责了,神魔之井那种时空混乱、死寂空茫的战场,一待二十万年,实在辛苦了。”温煦对此很赞同:“此番凝魂聚魄,是该做一回意气少年,好好享受神生。”羲和微妙的沉默了一瞬间,继而颔首表示赞同。
其实,在最关键的几点,比如飞蓬轮回和身死上,她刚刚只说出了表面的情况。毕竟,那句“唯一一次任性”,已是转弯抹角的提醒了。总不能让正好负责天规戒律的自己,直接说出“神魔相恋”这种违背天规、激怒天帝的真相,还是让孩子们自己发现吧。
接下来,她轻言慢语的几句话,把唯一的徒弟给哄了出去。至于那很快响起的急促敲门声,以及乖徒儿传音过来的那句“等等,神将何时任性了,难道是因为接下战约故意擅离职守吗?”她很淡定的欲盖弥彰:“咳,师尊年纪大了,说起旧事力不从心,需要休息一会儿。”
这厢的师徒笑闹暂且不提,今日过后,神将生平终于自乾坤帝宫传出,仅仅几天就传遍整个神界。甚至还有交友广博的好事强者,跨界前往各族访友,跑遍了好些个势力,问了个心满意足,回到神界直接参照得到的消息,杜撰出了一本文采洋溢、精彩万分的神将奋斗史。
此书一经出版,就于帝宫内的坊市卖了个大赚。使得才回帝宫、恰逢其会的轩墨笑得再绷不住面瘫脸,连夜看完就拿着书,去拜访了飞蓬。瞧着那张咬牙切齿的俊美脸庞,他更是笑倒在了椅子中。
“哼!”飞蓬攥着新书:“那小子是哪峰弟子,这么有才?本将定要好好提拔一下。”
看着飞蓬快要恼羞成怒,轩墨赶紧劝道:“别冲动,他是乐神长琴的师弟,火神祝融的亲传弟子之一。”
“呵呵,所以比较二,对吧!”飞蓬状若理解的点头,拂袖就走出门。
轩墨心道不好,赶忙追了上去:“飞蓬,你去哪里?”
“找火神下下棋。”脾气暴躁如祝融,唯有弹琴能静下心,可棋书画上几乎是十窍通了九窍,少有擅长的。但面对上门的自己,想来不好拒绝。
飞蓬如此想着,笑容却沉静下来:“我在府里推演阵法已多日,也是时候放松一下。等下完棋,再向火神讨教讨教琴艺好了。”不知道下完棋,他的琴道还能不能像平时那么毫无破绽。
闻言,轩墨脚步一顿,在飞蓬居住的院落前转了方向:“那好,我这个一窍不通的就不去观战了。”元老的好戏,再精彩也不能随便看,否则八成被穿小鞋。
魔界
这次,鼻青眼肿的变成了重楼,他此刻正在九幽禁地,对面便是一身青衣悠哉悠哉的神农,其身上再无之前的狼狈,反尽显三皇境界的自在逍遥。
只是,他拍桌狂笑的样子,着实很减分:“哈哈哈这书上说得是飞蓬吗?根本就是个小可怜吧!还是从底层奋斗上来,受尽欺压,哪怕成就神将之位,都兢兢业业不敢逾越的小可怜咯。”
听着神农笑到打嗝,之前已看过奋斗史的重楼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把书从其手中抽出,用火焰烧成了灰烬,不知是讽还是赞的淡淡说道:“夸大其词的手法用得不错,更不错的是博人眼球、引人入胜的文采。这个火神弟子在修神前,怕是人族小世界的掉书袋吧。”
“咯!”神农揉了揉胸口,意图顺气,嘴上依旧笑言道:“真不知道,那些个和飞蓬打过交道的势力,私底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把记载写得这么引后人入歧途。明明乾坤帝宫已有最全面的版本,祝融这小弟子外出一趟,得到的消息却有不少与之相反,但听起来偏偏逻辑更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