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眼眸赤红,恨意满满的盯着飞蓬:“我的道侣已死,莫邪是我唯一的孩子!”
“……”飞蓬怔住,而后幽幽一叹:“抱歉,朔月没跟我说,你不是纵情的魔修。”魔修大多都肆意妄为,很少会涉足情爱、一心一意。
莫天低低一笑:“我本是圣魔宗上一代圣子之一,妻子死于师兄弟的暗算。自那以后,我生出心魔、修为提升缓慢,自担任不了宗主之位。”
在飞蓬沉静的注视下,他长叹一声:“所以,我对莫邪疏于管教,他有此死劫,我接到消息、并不意外。”其音调沉郁道:“身为本源妖修能吸纳魔力,又有各种难以对付的秘术,你无疑是个极其出色的天才,或许有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背景。可我绝不会放过,杀死我儿的凶手!”
握剑的手紧了紧,神色反缓和下来,飞蓬淡淡一笑:“前辈请!”自小世界被压制的功力重新归来,其气势一寸寸上升,稳稳停在宙级高阶。见其准备好了,挥退自己手下,命他们退出战场,圣魔宗二长老莫天才再次出手,耿直的几乎不像个魔修。
在结界一处阴暗的角落,黑色长角的小蛇眨了眨眼睛,身影渐渐消弭。与此同时,结界陡然巨震,下方几个残存魔修被惊得一晃身,还来不及反应,结界便破碎开来。
眼底异彩闪现,收回精血所创分圝身,得到相关记忆,敖肆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天空。那抹淡色辗转挪移,剑光如影随形追逐暗影,明明差了一个大境界,云翔却硬生生压着莫天打。直到其耳畔传来惊呼,打断兴致,敖肆才回过头:“你是…蛟啸殿龙子敖肆?你怎么找过来的?!”
质问的口吻换来一声嗤笑,敖肆冷冷说道:“就准你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一个长老欺负我的好友,不许我出手相助?”他一步步逼近那几个受伤不轻的宙级高阶强者:“既如此,我欺负欺负你们,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其身影如游龙入海一闪而逝,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云层之中
诅咒之刃所化的匕首终于刺穿肩胛骨,鲜红的血滴落,被风灵托起,一滴都未舍弃。见状,莫天有些不解,又在血色变化之时色变:“你?!”从妖兽修炼而成的妖族,血液全是红色,或者说,仙妖龙人各族的血,正常皆为红。鬼族为暗灰,神魔两族颜色各异。
“嗯。”飞蓬抿抿唇,将蓝金色神血收起,又望了一下下方搏命的圣魔宗魔修,见敖肆未曾察觉,方放下心来:“还要继续?”
莫天的脸色变化莫测,终究还是继续凝结诅咒之力:“我从来此,就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你哪怕不是妖族,又与我何干?”其轻笑道:“神果一族在千界势力再大,也不能让死人再死一次!”
感受着周围浓烈的魔力,飞蓬一边快速吸收,将之转化为神力逼出诅咒之力。另一边,他也运转混沌灵力,附于照胆神剑剑身上,亮起的寒光倾尽了全力:“一招定胜负!”
在下方战斗前,还是把战局结束吧。虽说见敖肆匆匆忙忙赶来相救,自己已认可他是真正的朋友。但神族的身份,最好能不暴露就不暴露,这非是不信任,而是一种维护。毕竟,飞蓬清楚记得,玄霄、云天青甚至是烛龙,都多多少少表露过一个事实——自己在各族皆有敌人。
“轰!”抹去唇角血迹,敖肆抬起头,天空之上,那是他此生所见最璀璨的剑芒。不是花里胡哨、有真有假,而是剑意压缩再压缩,最终在咫尺间爆发的结果。
明亮的光芒到处都是,明明分不清颜色,却让人认定,那是最浩瀚、最博大的星空。在剑光之下,敖肆恍惚觉得,自己就是沧海一粟,与笑容淡漠的飞蓬相比,简直渺小到毫无存在感。这种差距并非追赶能所及,反而若隔着无数世界,可望而不可及。
“咳咳咳!”艰难的降落在地面,又强行忍耐吐血的冲动,飞蓬将照胆神剑收入神魂,勉力对神情不对劲的敖肆打了个招呼:“回神了!”
敖肆如梦初醒:“哦…云翔…”他蹙眉上前一步,垂眸小心翼翼的扶住对方,眼底疯狂之色和激烈的占有欲难以遮掩,然而声线依旧清朗而满怀担忧:“你没事吧?”
“他死了,我没死,不是吗?”飞蓬莞尔一笑,蓝眸一派清澈:“多谢了,敖肆。幸好你来得及时。”他并未问对方为何能及时赶到,既是朋友,又何必多疑,自己不也隐瞒了不少?但敖肆可没问,其适才所见的剑术,自己是从何学来的呢。
出乎飞蓬意料的是,敖肆没有回答,反笑叹道:“我是来的及时。否则怎么能看见,你如此犀利的一面,又怎能得手?”
飞蓬怔忪了一下,粉色烟雾近距离弥漫,无有防备的他猝不及防中招,浑身颤抖的倒了下去,被敖肆稳稳接在怀里。意识陷入黑暗前,那双漂亮的蓝眸除了迷茫不解,还充盈愤怒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飞蓬喜闻乐见的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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