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磨牙道:“改!你必须把熊这个毛病给我改了!”他忿忿不平的怒道:“你是不见玄霄那小子几度三观破碎的表情吗?本体曾经的高大上形象都让你个熊孩子毁了好不好啊!”
飞蓬“切”的掀了掀嘴角,完全对得起心魔的评语,他很熊的做了个鬼脸:“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怎么成长起来的,然而有一点能肯定,他一定没享受过这样的童年!”其得意洋洋的挑起眉,完全没在自己另一面的面前隐藏什么,一语诛心道:“承认吧,你就是嫉妒!”
“你!”感觉自己中了无数箭,心魔的脸色登时青紫青紫的,他捂着心口觉得有些摇摇欲坠:“我少年时根本不是你这个性子啊!”
想到本体少时欢乐下的谨慎,再想到现在的幸福,他当即就阴测测一笑,一拳砸向了眼前的熊孩子自己:“对了,忘记告诉你,以后你每次突破时自创本阶段的功法,我都一手包了,记得按时进来哦,否则……”
飞蓬的表情微微一变,心魔的笑容完美无缺:“要怪,就怪本体昔年闲极无聊,学了很多的灵魂类攻击、防御和诅咒法术,还有各种幻术幻阵,连魔界都阵法都不缺吧!我保证,滋味一定会很酸爽的!”
“……”自己当年绝对是脑抽了才什么东西都学吧!在心魔鞭策下被迫成长的飞蓬难得暴躁,他一边躲避对方公报私仇的“战技磨练”,另一边又似海绵一样极力吸收着心魔的教导。
这般痛并快乐着的成长,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又一次被一拳撂倒时,飞蓬剧烈喘息着,蓝眸闪烁水光,低声问道:“我以前和父神……”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心魔停下手,语气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天…父神的心境,非是如今这般。”他语重心长道:“愧疚宠溺,只属于这一次的你而已。”
飞蓬怔忪无语,心魔吸了吸鼻子:“师徒相称,直到闹翻都是如此。真相是在出事后,才猝不及防知道的。”
“闹翻、出事?”飞蓬敏锐的发现了重点,他难以理解的起身:“我为什么和父神闹翻?”
心魔一下子无言以对,其眸光飘忽的避开飞蓬的直视,脸色发红的僵直了片刻,最后一脚把飞蓬踹出了虚无存在的意识空间:“你境界已巩固,好好休息,咱们下次见!”
“你混蛋啊啊啊!”被踢出来的飞蓬下意识一拳砸出,只闻室内一声巨响,床顿时塌了下去。
正煮茶的朔月一个手抖,被滚烫的茶水浇了个透,他欲哭无泪的放下杯盏,有些庆幸自己的结界和秘法有隔音的功能:“飞蓬,怎么了?”
发现没能砸中对方,反而牵连了客栈的房舍,飞蓬略尴尬的放下手,打哈哈的说道:“没事,我做了个梦而已。”
“不想说就直说嘛,别晃点我啊。”朔月无语凝噎的抽了抽嘴角:“你当我没听见那声喝骂吗?更何况,你是在静坐巩固中阶顶峰的修为,而非休眠有做噩梦的可能。”
飞蓬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到朔月身旁,他深吸一口气,袅袅茶香沁人心脾,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味道,干脆转移话题道:“给我煮的吗?我记得你更喜欢喝酒的。”朔月弯起唇角,将煮好又以火焰温着的茶盏递上,飞蓬轻柔的接过,静静品味,连续喝了好几杯才放下:“多谢。”
已调整好心情的他手搭于朔月后背上,其眨了眨眼睛,很上道的变成了雪狼的样子:“嗷!”见状,飞蓬失笑摇首,很随意的坐在天字号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毯上,朔月的头伏在其腿上,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心情又好了?”
“嗯。”飞蓬弯了弯唇角:“那本笔记本没有了,因为所有的内容被我看在眼里,顿悟的同时,惊醒了心魔。”朔月一惊正想抬首,飞蓬就安抚性的拍了拍其脑袋:“我的心魔有些不太寻常。”
他思索着那段说出来让人啼笑皆非的相处,若有所思的下了定论:“与其说是另一个个体,倒不如说,他是当年的我因败亡而遗留的不甘,满脑子都是让我快速重修,好尽快报仇雪恨。”
意识空间
“真是…”透过飞蓬的眼睛,看着与其相谈甚欢的朔月,心魔轻轻叹了口气:“胡闹啊。”话语一顿,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这倒不打紧,关键是本体现在整一副二世祖的样子,若那些老家伙们调虎离山成功,本体定会吃大亏,可他们的成功几率……”
想到此处,心魔莞尔一笑,眸光掠过飞蓬和朔月,自信的弯弯眉眼:“微乎其微,难以成忧,自不足挂齿。”其摇首喃喃自语:“只是本体的历练……”
“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湛蓝色的眼眸褪去先前的笑意,面容也变为神将面对外人的一贯冷清,心魔与其说是心魔,倒不如说,是飞蓬记忆、力量的集合体:“先前卖出去的绣图,希望葵羽、沧彬会有所动作吧。否则,只好让本体主动找事了,但还得提前备好后路。”
随其话语,一道亮光飞出意识空间,飞蓬本体正撸毛的手一动,心魔微微一笑,最后又看了朔月一眼,就此隐去身影,唯一语传音入耳:“何为风云之子?无处不在、无处不往也!神血之力凝炼入神魂,神体不过表象,相聚就聚、想散就散,才为风云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