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灵樰陷入沉思,气氛冷寂了许久。可最终,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要是主上问起来,就说是我私自行事,懂吗?”虽说主上本身不无考较他们之意,但如此作风只怕非为其所欲。
“……”此言一出,本来对性情温吞保守的灵樰担任拂晓之主的位置暗藏不满,汐湟忽然便升起了自愧不如之心。
他握了握拳头,未曾答应而是转移话题:“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做一个完整的计划,五灵神君那边便交给你了。”自以为对方默认的灵樰拍拍其肩膀,转身消失在神界的晨曦中。
鬼界
“轰!”一声巨响后,酆都脸色铁青挡在轮回井前:“魔尊,你想干什么?砸了轮回吗?”
重楼表情淡定的偏头望着他:“若非如此,本座怎么请鬼帝一见?你徒弟不是说你闭关了吗?”
瞥了一眼被定在一旁的两个徒弟,再瞅了一下被砸了个稀巴烂的各族殿堂,还有面色苦兮兮的十殿阎罗与四大判官,酆都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魔尊,本帝最近哪里得罪你了?”
“这不是本座第一回砸神殿了…”重楼冰冷的脸上忽然显现令人心惊肉跳的笑容:“神界的天帝帝宫,已经一座都不剩了。”
酆都瞠目结舌不知作何反应,而重楼继续笑道:“但我依旧没能找到,让飞蓬回来的线索。而现在,人间又并无飞蓬的气息。所以,鬼帝能告诉晚辈,飞蓬到底去哪了吗?”
天道之内
“啊嚏!”正瞧着这一幕的伏羲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及时躲开的女娲和神农忍俊不禁:“酆都现在一定在心里疯狂骂你呢。”
“我知道…”伏羲干咳一声摸摸鼻子:“算了,咱们不看了吧。”没等两位同伴阻止,他抬手将画面关闭,脚步一转溜之大吉:“我去看看吞噬意识在干什么,最近未免太过安静了点。”
不提三皇的打打闹闹,鬼界之内,被重楼逼到死角的酆都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直接恼羞成怒道:“魔尊这是质问本帝?同为一界之主、先天生灵,你有何资格插手我鬼界内务!”
重楼眼底异芒一闪而逝,隐有混沌之色不自知闪过,连酆都都未发现,他悠悠一笑:“前辈说笑,晚辈这不是很有礼貌的…亲自来鬼界请您一叙吗?”
酆都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十殿阎罗和四大判官齐齐翻了个白眼,鬼帝继承人嬴政无语凝噎,真没想到这个有几面之缘的魔尊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不久前才拜入门墙,鬼帝二弟子云天青则笑了笑:“魔尊与其来我鬼界寻神将下落,倒不如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才让神将在景天一世后不再轮回。”
重楼登时怔忪在原地,酆都给小徒弟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清清嗓子说道:“那一世结束,飞蓬便离开了鬼界。至于如今在哪里,我亦不知晓。毕竟,他连神魔大战都没出手。”
一头雾水的重楼蹙眉拱手一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听鬼帝师徒如此说,其自然不会认为飞蓬已回了神界。他前前后后的思索着当年和景天的相处,完全不明白飞蓬为何那一世后停止轮回,天帝又为何没有出手惩罚,又或将其带回神界。
突然间心念一动,重楼步伐一顿,他在心中算计了一下时间,红眸一派若有所思,若当时正处于复活人祖的重要准备期呢?一个被封印先天生灵实力,又不再是神将的飞蓬,已不值得天帝再注意了吧,只要其不打破封印或堕魔伤神界颜面,生死都无妨。
想到这里,重楼纵身飞行的动作一下子停滞在半空中,若飞蓬是算准这一点才离开鬼界,必是有把握打破封印恢复实力,并向天帝提出什么条件以彻底自由,至于他能付出的代价……
重楼深吸一口气,景天那一世对人族有救世之功,说不定有办法将功德剥离,此对复活人祖必有大用!他垂眸思索,真是这样,飞蓬一定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恢复力量,会是何地呢?
一年后,天道之内
“哈哈哈哈!”从重楼满世界寻觅的行动及偶尔的自言自语明白其想法,女娲第一时间笑倒在洁白柔软的云床上。
伏羲艰难的吞咽着喉中的茶水,半晌才想起用神力消弭呛水的难受感。他干咳几声,对表情古怪的神农摇头道:“你家魔尊怎么想法这么多呢?”
“哼!”神农翻了个白眼:“好在重楼平时的手段和脑子都是够的,也就遇上…”他斟酌顷刻,委婉形容道:“其也就遇上飞蓬的事情,才会这么憨直。”
女娲憋笑出言:“你直接说他傻便是了。”其拍拍伏羲的肩膀:“我本来还觉得,魔尊对付敌人的手段过于狠毒,和飞蓬这个心思纯澈的孩子不是很合适。可现在这么一看,也挺好的?”
“飞蓬终究是太不了解魔尊黑暗的一面…”伏羲皱了皱眉,他神色莫名的瞧了一眼状若无事的神农:“你在天道之内也不是没看见,他对敢叛逆其统治的魔族贵族是如何处理的,以及察觉魔族发明了针对神族体质的情圝欲酷刑后,又是如何做的。”
对此,人祖一时无言,地皇无声一叹,天帝又沉声道:“我始终认为,既言爱,便该透彻全部的对方,现在这样绝不行。”
想了一会儿,神农终是点头:“我赞同,若飞蓬不能接受重楼隐藏的作为魔尊的毒辣一面,倒不如维持现状算了。”女娲赞同的颔首,伏羲弯了弯唇角,再次敲击天道壁垒,发现依旧出不去也未发怒,只和两位同伴继续寻觅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