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手猛然攥紧,有些时日没有修剪的指甲戳刺进肉里。
火元素暴动其实很常见,这并不是火元素们的恶作剧,而是他们无法控制的,会造成灾害,但在我们那儿,事情更加严重一些。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死了多少。”
奥西斯崩溃地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大哭,泪水沾湿了我的衣领。
“只剩我们了。”他说,“只剩我们俩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觉得我应该是悲伤的、痛苦的、愤怒的、自责的——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我的错。”我听见自己喃喃,“如果我在的话,就不会——”
奥西斯摇了摇头,打断了我:“不是你的错。全部化为焦土了,全部。这是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剧烈的一次,你在那儿的话,只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屋子里一时很沉默,只有奥西斯时不时的抽噎。过了一会,他终于缓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羞愧。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我。
我把三大试炼和我父亲的事告诉了奥西斯,他看起来很惊讶。
“所以你真的不是大祭司基因克隆的?”他有些茫然地问。
我没好气地回答:“啊,对啊。我这么认为了十八年,然后她告诉我不是,我有个爸,然后把我踹进传送门,啥也不说,自说自话地就死掉了,讨厌死了。”
哈尔窝在沙发上撑着脑袋听着。
“呃,好吧。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奥西斯摇了摇头,“关于三大试炼,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成为大祭司要完成的,但是只有上一任大祭司才知道具体内容。”
“操。”我骂道。奥西斯对着我大喊:“注意语言!”
我白了他一眼:“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脑袋空空两手也空空,然后她就让我完成那该死的三大试炼,我拿头去做吗?”
“也不能这么说——等等,你难道不在意你爸爸吗?”
“我不会在意一个缺席了我人生十八年的家伙,更何况我才只活了十八年。我想他也不会乐意自己人到中年突然蹦出一个十八岁的外星女儿来,还是家破人亡来逃难来的,跟着一屁股债。”
奥西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苦恼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好吧。你说得对。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朝着他双手合十:“哥,饶了我吧,我们可以假装他死了。让我做某点的孤儿流主角吧,求你了。”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奥西斯奇怪地问我。
我叹了口气,脸色忧郁,语气沧桑:“因为我已经预见了我不祥的未来。”
事实证明,是真的。
我,预言家,石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