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日夜兼程,司徒青云终于带着大军抵达了漠北,滕绥刚在漠北边城扫荡了一番,城内百姓苦不堪言,见大将军归来,纷纷相继出?城迎接。
驻守边城的将领向司徒青云报告了军况,滕绥把嵇帝囚禁在宫殿,逼迫对方将集结军队,准备对大周发动总攻。
司徒青云笑着摇摇头,犬戎十年前被他重创,现在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尤其是作为主帅的滕绥,一直抬不起头。
他敢带着司徒彻回京,也是基于这种自?信,眼下即便是把犬戎全国的军队集结到一起,也无法与正处于繁荣兴旺的大周抗衡,否则嵇帝这些年也不会?按兵不动,只?是小打小闹地抢点?东西了。
“爹,滕绥刚打劫了一场,此刻正松懈着,不如孩儿再去给?他送个惊喜”。
司徒彻沉声说道,额头上渗着一层汗珠,长途疾行疲惫,并不是出?兵的好机会?,滕绥一定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搞偷袭。
“嗯”,
司徒青云点?头赞同,
“滕绥这只?老狐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事小心”。
“是”。
司徒彻从铁狼骑点?了一百精兵,领着百狼悄无声息地穿进无边无际的大漠。司徒青云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露出?欣慰的表情。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将领,在宽阔的天地自?由翱翔,再也没有人?可以制约她。
——
“少将军,滕绥似乎对我们有所防备,守军森严”。
前去打探的骑兵回来汇报,司徒彻略作沉思,跨步从马上下来,把火折和弓箭装备在身?上。
“此次我们的任务是给?敌人?造成恐慌,找干草和油脂多的牲畜帐篷袭击,五人?一组,各成兵阵,不要深究恋战,点?到为止”。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
“无论成功与否,亥时在此地集合”。
“是”。
一百名骑兵迅速分散成二十组,各自?朝着前面犬戎的驻扎地行进。
司徒彻独自?在犬戎的营帐穿行,仔细观察了四周的布营,守卫是比以前严了许多,不过,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其中一顶与周围截然不同的豪华营帐,滕绥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无论多狡猾,总忍不住要炫耀自?己。
若他没有这么爱展现自?己,当年司徒彻也不会?在万人?中一眼看见金光闪闪的滕大将军,精准无误地将箭射进他的手?臂,导致对方的左手?现在还?不太方便——滕绥,是个左撇子。
营帐亮着烛火,不过看起来里面安安静静,不像有人?,谨慎起见,司徒彻并未贸然进去,站在旁边的阴影中静静地等?待。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远远地就传来滕绥粗犷的声音,他五大三粗的手?臂搭在两个将领肩上,满脸通红,一脸的络腮胡子到处滋生,看样子是刚才?参加庆功宴去了,喝得酩酊大醉。
“将军,今日可是个好日子!”
“哈哈哈哈”,
滕绥仰天大笑,走到自?己的营帐前扯开了黄金铠甲的衣领,将送他回来的两人?一把推开,
“不跟你?们说了,本帅营里还?有美人?等?着,今日要来个痛快!”
“祝贺将军抱得美人?归!”
两人?笑得淫.靡.猥.琐,互相勾搭着背,醉醺醺地离开了。
滕绥把珍贵的盔甲扔在地上,露出?胸前硕壮的肌肉和毛发,喘着粗气拔开帐门就撞了进去。
司徒彻皱皱眉,这人?在胜仗之后总要发泄兽.欲,这次不知是哪个女子又要惨遭蹂.躏了,但?愿不要是她大周的子民,否则——
她当初应该把箭射进别的部位才?好。
没等?多久,军营后方传来惊呼,火光冲天,倒映在司徒彻漆黑的瞳孔中,来了,她抿了抿唇。
一名士兵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滕绥的营帐,
“将军,大事不好了!后营着火了!”
“滚!”
滕绥提着刚脱下的裤子满脸怒容地跑了出?来,狼狈地从地上捡起铠甲,一边穿一边骂,
“还?不快去后营抓人?!好端端地怎么会?着火?定是大周的孙子搞的鬼!”
少将军挑了挑眉,真想出?去跟他打个招呼恭喜他答对了呢。这人?对司徒青云还?保留有几分出?于对手?的尊敬,而一旦到了她这儿,就变成了他嘴里的「孙子」。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吧。
等?他去处理?混乱,少将军一个飞身?灵巧地翻进了他的营帐,里面宽阔得不像是一个行军打仗的临时驻扎地,帐营中央摆了不少沉甸甸的大木箱,每个里面都装满了金光闪闪的财宝,堆得连箱盖都合不上,暴发户的土豪气息扑面而来,这些绝不止是从大周百姓那里抢来的,还?有许多应该是从犬戎的宫殿偷过来的,看得司徒彻连连啧舌。
据少将军所知,她家公主殿下也很富有,周晟所赐的公主府就花了不少黄金白银,府内布置处处细腻,连一方小小的砚台都十分讲究,堪称是小皇宫,当时光是复刻周楠的寝宫和书房,就花掉了她从小到大积蓄的几乎所有私房钱。周楠的俸禄也不是一般官员可以比拟的,饶是这样,司徒彻也没在同一时间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在眼前闪闪发亮,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