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在府中,她一早就去?白马寺了?”。
明月说完这句话,司徒彻就顺着门框滑了?下去?,衣襟被汗液浸湿了?一大片,她嘴里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殿下,嗯……周楠……”
“怎么办?”
明月也?慌乱起来,她看出来司徒彻难受得很,正要拿着手帕给她擦汗,被清风一把拦下了?,
“别?乱碰少将军”。
她皱着眉,现在只能用公?主留下的药暂时压制毒物了?,可她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司徒彻一掌打?开了?,
“走开,都走开,离我远一点”。
司徒彻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身体?像一团火焰,极度渴望被冰雪覆盖。
“少将军,不能再拖了?,你吃了?药再去?找公?主吧?这是公?主的一片心意”,
清风不敢靠近她,倒不是怕挨打?,只是莫名的触碰可能会让司徒彻更?难受。
气?氛陷入了?僵持,空气?中只有沉闷克制的呼吸声,压抑的黑暗似乎要她们吞没。
……
“带我去?找她”。
司徒彻捂着血红的眼睛,亲手撕开了?腰上半愈合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掉,剧烈的疼痛让她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她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倒下,她还?没有见到周楠,不可以倒下。
她的命令毋庸置疑,反倒给了?另外两个手足无?措的人?一股力量,明月看了?一眼清风。
“好,你跟着我”,
明月小心翼翼地?走在她前面,司徒彻听她的声音摇摇晃晃地?跟着,最后?是清风,时刻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人?跟上来,保护着前面的人?。
白马寺的路并不好走,弯弯绕绕,台阶不断,什么也?看不清的司徒彻摔了?好几次,明月和清风谁都不敢去?扶,只能等她自己爬起来。
有一次几乎要爬不起来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全身血液都不听使唤一样地?冲刷她的大脑,她是暴风雨中漂浮在海洋上的一片枯叶,也?是被熊熊烈火燃烧殆尽的一颗尘埃,不知道要飘向何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飘。
“不如我去?请公?主过来?”
清风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少将军不死也?要少半条命。
“公?主不会见她的”,
明月摇头,除非司徒彻亲自出现,周楠不会再主动靠近她,那日公?主给出了?贺礼,便说明她的决心很彻底。
“那怎么办?”
明月走到司徒彻面前,蹲下,还?是拿出那块手帕,仰头对清风解释道,
“这是公?主的”。
“你怎么不早说?”
“你让我说了?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在司徒彻痛苦的喘息声中,暂时和解了?。
“少将军,你还?记得公?主吗?”
司徒彻已经?是半晕厥了?,她难受得紧,全身的衣服像麻绳一样捆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侧脸紧贴在青石板砖上,想从冰冷的地?面汲取凉意,
“热……好热”。
“你带水没?”
“只剩一点了?”,
清风取下腰间的一小壶水递给她,明月也?不含糊,把手帕放在水壶里浸湿,
“公?主身上凉凉的,像这样”。
轻轻把手帕贴在她的脖子上。
“小雪花……”
司徒彻的手掌一把覆在湿手帕上,拿着手帕放在鼻子前贪婪地?嗅了?嗅。
明月又眼疾手快地?抢过她的手帕,低着嗓子诱惑她,
“是不是想公?主啊?”
喉头吞了?吞,司徒彻乖乖点了?点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咳咳……”
清风看得脸都要烧起来了?,明月也?没好到哪去?,虽然这番略带色/气?的话是她胡编乱造的,但……但有用就行啊。
司徒彻的步子时快时慢,想要去?抢明月手中属于她的手帕,可现在的她连行动都有些吃力,哪里是明月的对手?被明月引着往前走,三个人?再次以奇怪的队形往白马寺前进。
好不容易登上了?山顶,明月累得都要走不动了?,司徒彻还?浑浑噩噩地?念着周楠的名字,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啧,脏兮兮的,公?主不会要你了?”,
明月趁机恐吓她。
司徒彻被这一遭折磨下来,身体?的热度都消去?不少,哪有人?中了?情毒还?出来爬山折腾的?
听见明月的话,她还?真的低头去?看了?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一脸苦恼,
“那怎么办?”
见她眼中的猩红消去?不少,清风不敢大意,周晟下的毒并非普通情毒,若不能……少将军还?会再发作,直到情热释放或是毒发身亡,他是非要逼少将军失身不可。
“公?主不会不要你的”,
清风捂住明月的嘴。
“真的吗?”
“真的,她就在这里,你快去?找她吧”。
明月呜呜地?叫唤着,对她一阵拳打?脚踢,清风苦苦支撑着,直到司徒彻摇摇晃晃走远,她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