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明带着柳曼和孩子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别墅寂静下来,只剩下管家和江此意。
管家是个姓何的五十多岁老人,正一脸怜悯同情的看着她。
他记起傅司明离开时的吩咐。
院子里跪着……可外面正下着暴雨。
没有吩咐跪多久……那就是跪到人回来,跪几天都有可能。
人会出事的,重病一场还是小事,熬不过去怕是人也没了。
何管家面色变了变,按说他是下人不该管主人的事,但他确实动了私心。
江此意是个可怜姑娘,在别墅当保姆自然与他这个管家接触最多,他很喜欢这丫头,干净单纯,就像看见自己女儿一样。
何管家叹了口气,道:“薛丫头,去歇着吧,我去外面守着先生要是回来提前通知你,再去跪……”
管家说的话江此意听着极其模糊,她正疼的厉害,后脑勺像是被挖掉一块,眼前也渐渐发黑发晕,所看见的东西都在扭曲旋转。
阳阳……
我要阳阳。
她凭借着对孩子担忧关切之情,强撑着驱散脑海的晕眩,只动了动手却牵连四肢百骸一起针扎似的疼……阳阳被针时也这么疼吗?
手肘无力,打出手语也变了形,还好管家能看明白,跟着手语念叨。
“阳阳,危险,我要去医院,照顾他。”
打完,江此意手肘无力垂下,只见她狠狠咬紧嘴唇,碾压出鲜血提起精神。
撑着墙壁猛地站起,太过急促,眼前一黑,身体又阵阵发软,她只能背部紧贴墙壁维持身形。
“血!有血!”
何管家突然颤音大叫,紧接着冲过去搀扶住她。
江此意有点迷糊,眼睛半合半开。
勉强打起精神,见何管家正满眼骇然的盯着她脑袋,江此意下意识抬手放到脑后摸了摸。
湿黏!刺痛!
是流血了吧。
手掌收回眼前时染的鲜血淋漓。
血和痛都算不得什么,她要找阳阳。
何管家终于反应过来,紧张道:“薛丫头,先忍着,我马上去拿药箱给你上药!”
说着就要离开,江此意赶忙抓紧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她打起手语,“何伯,我要去找阳阳,您能带我去吗?”
“我、我不能带你去,还是赶紧处理伤口吧!”
“丫头放心,先生和柳……”何管家咽下那个名字,“一定会照顾好阳阳的。”
“先生只是不常在家,但心里很关心阳阳,一定没事的。”
“……”
江此意沉默了……他是在乎,是不会伤害阳阳的吧?
好像只能相信傅司明。
只能祈求奢望别人的感受真令人绝望。
见她没有执迷去医院,何管家松了口气,安抚她,“你好好保重身体,等阳阳从医院回来还得你照顾……唉唉,你这是要去哪?”
江此意脚步踉跄,边走边打手语,“我要去外面跪着……”
何管家:“跪什么跪,赶紧处理伤口去歇着。我去门外守着,看到先生车灯再叫你出来。”
她摇了摇头,继续打手语,“不能偷懒,我怕司明回来会把我赶出去,再也见不到阳阳。”
何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