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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风谲云诡雨欲来(1 / 2)


千里九州,此时的靖国长安正时莺啼柳绿,桃红李白,最是一年春好处。

可此时的长安城国势正处于动荡不安,东靖老国君病危之际,长安城全城紧闭戒严,百姓们纷纷吓得不敢出门。

唯有空荡的长安城大街上,到处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自靖开朝以来,为了不让皇亲贵胄与外戚实力过大,皇子亲王全都留在了长安,一律不受封地侯爵。

可这也留下了一个弊端,如果皇宫之中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么长安城一定是众矢之的。

诸子夺嫡,围了宁心殿,明面上是在宁心殿外听候遗诏,暗地里却是各自都留了一手。

宁心殿内。

老国君将御卷和传国玺绶颤颤巍巍的一并交到了轩辕错的手中,看着面前已经褪去青涩、已经足够沉稳坚毅的儿子,老泪纵横、语重心长的道:“靖国的江山,就交给你了……”

轩辕错面容悲不自切:“父皇……”

老国君拍了拍轩辕错的手,说:“放……放过你的哥哥……”然后便撒手人寰、驾鹤仙去了。

“父皇……”

宁心殿内的侍者们全都跪下来,哭着唱道:“陛下……晏驾……”

——

轩辕错红着眼眶,握着手中的轩辕剑,跨出了宁心殿,一步一步的走下宁心殿的石阶……

父皇,我知道这是您最不愿看到的,但儿子不会再让华胥引之境中的那一幕幕再次重现。

违背您的意愿,是因我无法再承受自己心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遇到危险时,我却无能为力。

我、想成为皇。

而这一切,必须踩着至亲兄弟们的鲜血和白骨,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即使我知道,那个不胜寒冷的位置上等待着我的,是无边孤寂,但我从不惧怕,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当整个皇宫之中再次安静下来时,一片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没有了,惨叫声也没有了……

轩辕错看着面前的遗骸和血泊,脚步一跄,撑着手中的轩辕剑,身心疲惫的在宁心殿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侧头时,看见小蛮正坐在他的旁边,撑着下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抬手,想要去抚她的面容,可是小蛮却化作了点点流光,消失不见……

轩辕错苍白无力的一笑:“阿篱,你也是来跟我告别的吗?”

回头看向身后的宁心殿,望着那座空荡荡的大殿、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个无限苍凉的声音,好似在呼唤着他……

——

三年之后。

靖国与燕国的那场婚约如期而至,轩辕错迎娶凤绯舞为东靖皇后。

帝后大婚,盛宴三日,轩辕错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就当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时,未央殿中。

微醺的轩辕错拿起一旁的喜秤挑开了凤绯舞的喜帕,放下喜秤,脚步微跄,转身就走。

凤绯舞掀了头上的喜帕,见轩辕错要走,连忙站起身,唤道:“陛下!”

轩辕错顿下脚步,回头看向凤绯舞,唇角勾起一个颇带讥讽意味的冷笑,说:“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后宫佳丽三千,总有法子消遣这漫漫长夜。”

凤绯舞哪里又受得了轩辕错这番话的刺激,心中醋意翻滚,紧紧的拽着拳头,两眼通红的看着轩辕错,问:“除了我,你还要娶别的女人?”

轩辕错唇角笑意愈加讽刺:“为什么不?我爱的人心中无我,我只能娶一个我不爱的人,我不好过,为什么要让你好过?”

凤绯舞提着拽地红裙,几步冲到轩辕错面前,吼道:“轩辕错,你既然明白她心中无你,那你又为何不能放下这执念?”

轩辕错反问:“那你又为何不能放下?”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变得我快要不认识你了……”凤绯舞握住轩辕错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杏眸里泪光闪烁:“陛下,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从未变过。”

轩辕错猛然甩开凤绯舞握住自己按在她心口的手,倏地,抬手紧紧捏着凤绯舞的下颌,怒道:“在你一次又一次的触到我的底线时,你就应该已经明白,你这辈子都无法值得我原谅。”

轩辕错蹙着眉看着凤绯舞,神色满是厌恶、还有对自己的自厌,轩辕错一字一句的在凤绯舞耳边说:“就在前些日子,我都想起来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华胥境中你勾结轩辕隐逼宫、还有你从未失身于我的事?看到你这张脸,就让我觉得厌恶至极!”抬袖,拂开凤绯舞,转身离开。

“啊……”凤绯舞气的将桌案上象征夫妻百年好合的合卺酒、早生贵子的五福象征全都掀在了地上。

脚步一跄,摔在地上,扯下头上的金翅凤冠,丢在一旁,失声痛哭起来……

——

传说中,汤谷乃是日出之地,而虞渊是日落之地,也是去往魔族的必经之道。

魔族,虞渊。

地下赤河暗涌,不见天日,这赤河哪里是河,分明是暗涌的地下岩浆。

此时的虞渊还陷在一片内乱之中,除莫邪介外的其余魔族分部的六大魔君纷纷带着魔兵讨伐魔冥,却遭到魔冥的强势反击。

魔冥此举无疑激起了魔族各分部首领们的构怨伤化,又奈何打不过魔冥,于是这才有了议和。

筵席之上,魔族玄之部落的魔族首领拍案而起,指着坐在上首、戴着诡秘面具的魔冥道:“魔冥,你太狂妄了!这些年来,我们各部落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魔土,全都要归顺于你?还要我们臣服于你,我玄魔第一个做不到!”

玄魔看向魔冥旁边的莫邪介,冷笑一声,道:“也只有这个天族曾经的叛徒才会屈于你之下,我玄魔铁骨铮铮的一个汉子,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一个名不见经传、不男不女,只会戴着面具示人的怪物不成!”

站在魔冥身边的莫邪介只微微邪魅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心里明白,这哪里是议和,分明是来挑事的,不过这也正中了魔冥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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