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海义家的吧?这房子好久没住人了,我来帮你们收拾一下。”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婶拉着杨韵兰,好奇地打量她,啧啧,这通身的气派,果然是城里人。
“呃……谢谢。”虽然刚刚村民的热心让杨韵兰很感激,但是她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还不是很适应这淳朴的热情。
“对,我们帮忙打扫……”
“你们是一大早赶车过来的吧?吃过饭没?我家里还有饭菜……”
众人齐心协力,很快把房子打扫干净,有的甚至拿了些饭菜过来。
慕海义一家感激地送别热心的村民,说好安顿下来再拜访后,窄小昏暗的房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谢谢您,村长!”慕海义感激地朝村长鞠躬。
“不用谢。”村长随意地摆了摆手,“我只是在按规矩办事,维护村里的名声而已。”霸占房屋土地,昧下赡养费,这种事如果自己纵容不管,传出去会被左右隔壁的村子嘲笑。
慕苓臻听了,心里若有所思,看来村长是个处事公正、注重名声的人。
“无论怎样,您也是对我们一家雪中送炭了。”慕海义心里很不是滋味,换作是以前,自己根本不会为这破房子几亩地,和别人争辩得耳红脖子粗,但是这些自己曾经看不上的东西,如今却成为了救命稻草,自己一把年纪了,除了会辨古玩,一无是处,替别人打工吧,但是现在H市整个古玩市场都在方至忠的控制下,根本没有自己的落足之地,而妻子这些年一直帮自己打理生意,也没别的一技之长,女儿还在念大学,学费还没有着落,而且抵押给银行拍卖的物业,不知道够不够偿还债务。
可以说,这里是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了。
村长知道慕海义是在省城做大生意的,现在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遇到麻烦事,如今是打算在村里常住了,但是村长没有揭伤疤细问,而是说道:“你们在这里安心住下吧,有什么事再找我。”
“谢谢您,村长!”
“谢谢村长叔叔。”
送别村长后,慕苓臻一家三口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相对无言。
这是一间一层高的瓦房,只有60来平方米,一厅一厨一卫两房,墙壁是用红泥砖堆砌,甚至没有刷灰,里面更谈不上有什么家具,厅里只有一张吃饭用的木桌,几把椅子,而且看起来有年头了,木头都腐朽发黑,摇摇晃晃。
幸好水电正常,不是几十年前的农村那样,蹲个茅厕都得到井里挑水,只不过屋里的灯都是瓦数不高的昏黄灯泡,昏暗的灯光,映衬得此情此景越发凄凉。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臻臻,都是我的错,让你们跟着我受苦。”慕海义看见这样的环境,心里更是愧疚了,自己的老婆和小公主,本来应该住豪华别墅,开着豪车,穿最漂亮的衣服,和各种名媛交往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没事的爸爸,我们会挺过这一关的。”慕苓臻并没有责怪父亲,而是贴心地安慰道。从锦衣玉食的生活,乍然跌落到这样的穷境,她心里也不好受,但她不是骄纵的小姑娘,现在的情况,最难受的是父亲。
“老公,别再自责了,等风头过了,我们再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你要振作起来啊!这个家还得靠你。”杨韵兰软语鼓励。
看着妻子和女儿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还温柔懂事地安慰鼓励,慕海义更内疚了,余光看见整理出来的行李上,有个首饰盒子,看起来很是眼熟。
蓦然,他想起了什么,连忙快步走过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枚碧绿的古玉手镯,看起来灵气十足。
“这东西怎么在这里?它害得我们还不够惨吗!”这一枚手镯是方至忠那批货里的,当初他就是拿这一枚手镯给自己下套,自己看它确实像是古物,付款后就拿了回来研究,想看看是哪个朝代的,然而还没研究出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祸事,可以说,这枚手镯就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慕海义这样想着,心里涌现出火山爆发似的愤怒,他拿起手镯,就要往地下摔。
“老公!别这样!”
“爸爸!”眼看价值不菲的手镯要被摔碎了,慕苓臻迅速扑了过去,堪堪接住了即将落地的手镯,然而她的手腕却被擦破了皮,鲜血流了出来,沾染到整个手镯都是。
此时,手镯闪过一抹亮光,上面的血迹淡了几分,但是三人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