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湖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气得粉扑扑的脸蛋更粉了。
两人在这边斗嘴,原本以为大灾难过后就没有什么能拦着他们的了,好不容易松下的一口气,在看到古溪直直从残破的屋顶上落了下来的那一刻又提了起来。
“小溪?!!你怎么了!!”
“古溪大笨蛋!!!!”
两人飞身赶往古溪掉落的地方。
古溪在掉下屋檐砸向地面时全身骨头都散架的痛感传入她的大脑神经,尘土飞扬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是她大意了,忘了还有一只不中必不休的箭在她身后,这只箭没有被光幕同化,它似乎只是红毛怪射出的以他为意志要刺她的没有被那不知来路的黑气操控的箭。
古溪无奈的闭上眼,扯嘴一笑,刚一扯动嘴角,鲜血就像不要钱一样从她嘴角往外流落,同她身上那个箭口一样像要透支她所有的精力。
在她最后警醒却因为调度不出半分灵力仅凭她自身的灵敏险与刺向心脏的箭矢错了一个位,直直穿透了她右侧的胸膛,若是平日里,就算不用灵力靠她的灵敏程度也一定百分百能躲过,可她为了支撑保护神霖的巨大屏障,灵力透支,实在是太累了。
浮生浔顾不得地上泥泞,直接扑到古溪身边,欲将她扶起,在看到通体发黑隐隐散发着逼人寒光的神箭插在古溪右侧胸膛的时候,她一个没憋住,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古溪听到浮生浔一直叫她不要死的声音,好笑的又笑不出的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含泪不顾形象一直摇她的浮生浔,她轻咳了两声,证明自己还没那么脆弱就这么死了。
浮生浔见古溪无力的睁开双眼示意她过来将她扶起,浮生浔立马住了声,咬着牙,憋着泪,小心翼翼地抚着古溪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溪,箭……你没事?真的吗?”
怎么说也是真的被神箭射中了,一点事都没有是绝无可能的,但看到浮生浔担心得整张脸都拧在一起的傻乎乎的样,她还是道:“痛。”
浮生浔眼泪说着又要往下掉。
“但没事。”
古溪抬手抹了一把已经基本没血可流的嘴角,脸色在残月下越显苍白,涂湖鼻涕一横飞扑到古溪身上,“古溪大笨蛋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好巧不巧撞上了古溪还插着箭的箭伤附近,古溪又是一个痛得撕心裂肺,闷哼了一声,“涂湖你是看我没死,特意来补一刀让我早死早超生是不是?”
涂湖这才意识到自己撞上了古溪的伤口,浮生浔更是恨铁不成钢,抽出一只扶着古溪手臂的手一把将涂湖提开,“涂湖,别捣乱行吧,小溪已经很惨了。”
“涂湖又不是故意的,你……!!”看到古溪惨白无状的一张小脸,涂湖不敢说话了,毕竟确实是它的错,“古溪大笨蛋,涂湖不是故意的。”它暗暗飞到古溪脸颊侧边,抱了抱古溪苍白无血色的脸,“涂湖给你吹吹。”
涂湖飞到古溪被神箭伤的地方,伤口处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一片黑红色,甚至延绵而下,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里,涂湖看到时不时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吓得停滞在了古溪身前,这得多疼啊,古溪大笨蛋,她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却一句话也不对他们说。
就在涂湖又要心疼得抱着古溪大哭的时候,不知何时走到古溪身侧的白珀长霁,把激动泪崩的涂湖从古溪身边丢得远远的。
“受伤了?”
冷冷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的从古溪身上扫过,古溪看着远处,没有回应他。
“还能坚持?”
古溪收回看着朝他们这边走来的煋煋那一泼人马,今晚第三次皱眉看向白珀长霁,隐在两剪残影下的眼眸晦涩难明,刀削般的脸部轮廓随着他冰冷的话语越显残凉冷情,没有一丝温度。
古溪:“嗯。”
像是没有察觉古溪紧紧盯着他的面容,手贴近古溪的胸膛,在要触及到伤口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在古溪隐忍的气息中将黑色神箭拔出,又点了几处穴位,止了利箭拔出奔流不息的血液,将流失减到最小。
浮生浔看到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怔愣住,又被古溪向下倒的重力拉回,“小溪!你怎么样了,你别死啊!!小溪!!”
白珀长霁拿着沾染了古溪血液的长箭,淡淡道:“她不会死。”语气不容置喙,又接着对低头捂着伤口喘息的古溪说道:“你今晚便离开神霖,永远不要再出现,白豆腐之事也不要再多管,我自会向陛下说明。”
“喂!!现在是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吗?小溪都这样了你还要逼她走,你没有心的吗?”
白珀长霁没有理会浮生浔的无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等着古溪的答复。
古溪听到白珀长霁的话,只是笑了笑,“你以为我现在还抽得了身吗?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挡我的路。”古溪深吸一口气,话语有点激动,猛的又咳了两声,她不在意的用手擦去唇边的残血。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