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结果她成了孤儿?古溪瞬间泪流满面,心慌慌的想,“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啊,这是要让她独自一人战斗的节奏吗。”答案显然是这样的。
都说在黑暗里时间流逝得是最慢的,古溪现在深有体会,小森林里不时传出的虫鸟相杀声,还有栖息在树上鸟巢里的幼鸟被蛇信亲吻声,这都不算什么,古溪每走一步脚下草丛里发出的怪叫声令她止不住的头皮发麻,精神极度紧绷,似踩在针垫上,步履维艰。这小破森林什么鬼,草都是活的吗?刚开始进来还未察觉,现在好似才发现了这片小森林的诡异之处,这该不会是鬼森林吧,想到这儿古溪瞬间汗毛倒竖。
她蹲下身,试探性的扶开包裹住鞋子的草,顿时一张冷静沉着的脸拧成了一团,秀眉紧蹙,稍一抬脚,脚下似糊了一层黑色的黏液般,焦灼耐人。鞋边摇摆的绿草古溪看不真切的朝它伸手探去,刚一触碰到,那些摇摆不定的嫩草似更加疯狂的摇晃起来,随之指尖一痛,古溪看到了那些露出尖牙的可怖面孔,成片成片的摇晃到她眼前,古溪没控制住的尖叫出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伸出去的手似木楞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在这里做什么?”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古溪来不及吃痛,右手旋即被身后的人粗暴抓起,别在空中。
古溪惊讶之余似找到救赎般回头望去,优先望进了一双在黑暗里仍然透彻凛然的冰凉眼眸,而后是英挺的鼻梁,沾染了半分残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越发轮廓分明的的侧脸,此下正目不斜视的看向自己。
古溪微怔,保持着被抓的姿势,傻愣在了原地,好半饷才从嘴里哼哼道,“疼……”
白珀长霁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
“知道疼就别去碰它。”
古溪揉了揉手腕,低头看向那片还在因为她的血兴奋不止摇晃怪叫的草丛,一股恶寒油然而生,她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叫得怪恶心的。”
“噬血草。”
“嗯”
“白天与普通草别无二致,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噬血的怪草,很不巧,你刚刚差点就成为了他们的美味养料。”白珀长霁勾唇接着不紧不慢的道:“不过这些草还是在婴儿期,发育不良才没能一下把你吸干。”
古溪惊悚道:“你别恐吓我,我还是一个孩子,有谁在自家院里种这种东西的,死变态吧,我的天。”
白珀长霁冷眉斜挑,不置可否,就在他们说话这会儿,古溪脚下因为她的血不知不觉长到她膝盖的噬血草,瞬间攀附在古溪黑色的裤腿上。
白珀长霁眸光一凝,缠绕在古溪腿上的噬血草发出一声成人死时从喉间叫破的嘶鸣,从中断成两片,接着他们脚下摇晃着的还在如婴儿乱叫的噬血草全部四分五裂,原本古溪以为那些黑色的黏液是这些草分泌出来的,结果是被她踩死的幼草流出的血液,红色的,血肉模糊的一片粘稠液体,不过片刻重新变回了古溪刚开始看见的黑色黏液,好死不死林间恍惚过几缕月光,恰巧让古溪将脚下尸地看了个真切。
古溪当下侧过头,喉咙里似有什么在滚动,心上止不住的恶心,然后她吐了……卧槽。
冷眼旁观完这一切的白珀长霁踏着地上还未完全转换完的黑红交织的噬血草尸体,转身就要走。
古溪顾不上其他,随手一擦嘴,朝白珀长霁已经步出两米开外的身影跑去。
“喂,你倒是等等我啊。”
眼前很快就要没入黑暗的身影不做停留的继续往前走。
古溪:“……”果然让这个家伙听人话是一件极具富有挑战性的事,不等就算了,她自己不会追吗。
“喂!白珀长霁!”古溪还差一步就要赶上去了,急忙拉住了白珀长霁的一侧衣袖,银丝勾勒的洁白花瓣上,因为古溪这一动作,迅速染上了一小缺口殷红。
白珀长霁脚步一滞,侧头看向古溪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当然也注意到古溪把手上的血渍抹到了他干净整洁的衣袖上,当下蹙眉,眼中隐有怒意。在他开口说话前,古溪很有先见之明的悻悻收回了爪。
“嘿嘿,不好意思,忘记洗手了。”
白珀长霁斜眼瞥过古溪尴尬一笑的脸,一先噬血草的血渍似溅在了古溪一侧白嫩的脸颊上,有点污,有点傻气。
对此白珀长霁敛眉,并没有说什么。
古溪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成功在长殿下杀人之前逃过一劫。
等气氛稍一缓和,古溪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一边努力跟上白珀长霁的脚步一边止不住的开口闲嗑道:“长殿下怎么会在这里呀”
前面的身影道:“你不也在这里。”
不说还好,古溪差点忘记了她现在是要去干什么,低头暗暗鞭策了一下自己,抬头又换上一张嬉笑脸凑上去,“我晚上吃太饱出来散步呀。”可不是吃饱了撑的。
白珀长霁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她:“穿夜行衣出来散步?无聊。”
古溪,“额……”这让她怎么接,别慌!让她想想措辞,她还能继续编。
“这不晚上穿花花绿绿的衣服招蚊子咬嘛,你看你不也穿一身黑出来散步。”
“……”
“话说回来长殿下不是住在饮月府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出宫?”
“我还没问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院子里来放血是什么特殊癖好。”
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果然这男人不好糊弄啊,
“我不是说过了,出来散步消食。”等等他的意思是说这是他的院子?!谁家院子大到种一片小森林的,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植物虫鸟都是他养的?难怪白珀宫只有这一处防守最弱,试问谁敢翻神霖长殿下的院子,额,她好像算一个不知死活的贼人,古溪心里发怵的同时又难免心虚。
然而谁叫她脸皮厚呢,像那个人不是她一样,紧赶不慢的又追上前去。
“哼,你就是不相信人家。”
白珀长霁:“……”
古溪:“……”刚刚那是谁说的,不是她,绝对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看白珀长霁像吃到虫子似的难看脸,心里不知怎的,舒坦呀。
浑身散发着渗人寒气在前面走得越发快的冰山美人霁,没良心的古溪在身后捂嘴笑了一路,憋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美人好似经受不住调戏这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