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的古树静默地守护着它最虔诚的神霖子民,幻城依然满腹神秘,引人深入,古老的街道间人来人往,像湛蓝的天空中流动的云彩般不停歇。阳光穿过她的指缝照射进她琉璃色的眼眸中,不适的微微眯起双眼。
“呼~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收回爪,古溪止不住的伸了个懒腰。回神霖已经近半个月了,她想到就是在西楼,她被一朵黑色的,奇葩的,众人神称的神华袭击,邪气入体,内府严重受损,好不容易在跟乔生寒一战中,把体内邪气打出,大换血了一把,功力重回巅峰,又被那湖怪折腾得苦不堪言,晕了大半个月,过程之艰辛。
冷静下来后,她本以为会有什么大麻烦找上门来,结果是她这个被害妄想症患者多虑了?当初那个救了她的……听人说是叫上卿来着的人,除了当日她被砸得迷迷糊糊间见过以外,在她养伤这段时间连个人影都没晃出来过,所以她也放弃了去询问那个上卿什么状况。
她就想问,关她干嘛?她又不是熊猫这种珍惜品种。要不是这里好吃好喝的提供着,还有免费豪华宫殿住,她早翻墙跑了。
她现在所呆的屋檐下,是神霖的老大,白珀·泷,对,就是这个名字,他所住的王宫,名曰,白珀宫。照理来说,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出于基本的礼仪,她应该去道声谢,问题是,她路痴……咳咳。
你说为什么不问人,他们是人吗?不,应该说,在这所王宫里,她才不是人,避她跟什么似的。这几天晚上,她想到一句贴切的话来形容她此时的处境,简称,放养型家畜。
得,没人管,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结果,古溪又验证了一句至理名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欠债就得还钱”,不然总要付出一点代价。所以在古溪翻墙准备跑路的那天晚上,她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哦,原来在宫里她是放养型家畜,在外面,她就是只牵着绳子的狗,总得有人看着……次奥……
顿时对外面的世界失去兴趣的古溪,觉得还是在床上躺着舒心呐,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诶,真是舒心呢……
就这样,古溪做好了混吃等死的觉悟又混了大半个月。这日,她照往常一样躺在宫墙上晒太阳,闭着眼睛休憩,四月徐徐微风过境,带着少许的凛冽,古溪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突然像是积攒多久的郁闷到达了临界点,只稍春风一引,骤然爆发,“啊啊啊!!!什么狗屁免费午餐通通都见鬼去吧!!老娘不玩了!!”
古溪怒吼出声,旋即从宫墙上跳下,直奔神霖大道,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派来负责看守古溪的三名神霖的顶尖暗卫,没想到安分了近一个月的古溪忽然变卦,其展现的功力并不在他们之下,像是明白了上卿大人为什么派他们几个过来的用意,是他们轻视了。
很快古溪逃跑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白珀宫的各个角落,正在处理事务的上卿左司大人自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暗眼传回的消息,他即刻下令道:“所有未执行任务的暗卫,立刻出发,势必要将古溪完好无损抓回,记住,她是陛下指定要的人,不可轻敌。”
“是!左司大人!”
来不及细看,这些隐藏在黑暗里的对于他国来说是噩梦的神霖的利剑悄然离去,来无影去无踪,方为暗杀者。
再看这边,一路奔逃的古溪躲藏进了一处高楼,层层纱幔遮掩下,呼吸声不由放缓,古溪虽封住了灵识,但仍象征性的捂住口鼻,稍加掀开一道口子瞄出,“卧槽,要不要追得那么紧……”吓得她赶紧把纱幔放下。
此刻两名追踪古溪到此的暗卫,仅与古溪隔着一层纱幔,站在她跟前,而刚刚被她掀起的纱幔来不及回归平静,似被其中一名离她最近的暗卫察觉,心生不妙,脑海里急速盘算着逃跑路线。
那名起疑的暗卫与另一暗卫相示意,正要掀起纱幔……
“找到了,在那边!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来自另一侧街道同时追踪古溪的暗卫呐喊道,听到古溪的行踪,两名暗卫不作停留的离开,朝发声的地方赶去,因身行过快造就的疾风掀起了他们刚刚想要揭开的纱幔,露出在逃逃犯古溪一动不动的身影,她不禁咽下一口口水,叹气道:“吓死老娘了……”
现在再走屋顶太过引人注目,何况他们此刻应该还在附近搜查才对。她望向身后紧闭的房门,心想只能走里面了,先躲躲,等他们走了一切都好办。
古溪小心翼翼地准备推开房门,忽然,她似想到什么,“不对啊,走正门怎么能体现她的身份,还是翻窗叭,嗯嗯,没错。”
她又摸索着,开了一条缝,看了一下房间里没人,然后跃进窗户,完美落地,得意洋洋的处在原地傻笑道,“哼哼,我这翻窗技术又精进了不少啊。”
古溪还没高兴完,迎面一只绣花鞋袭来,接着一女声大叫道;“啊啊啊!!!!色狼啊!!来人,救命啊!!!”
古溪一手接鞋,一手捂耳,然总归只有一只手,还是被女声震得耳目失聪,待她醒神,见到眼前有一惊慌失措的清秀女子躲在水中……所以她不是故意要偷看人家洗澡的啊。
“那个……咳咳,那个姑娘,在下也是女的,绝非姑娘口中的色狼,我发誓。”
清秀的姑娘显然不听劝,“滚!!!”
所以古溪生平第一次被人叫滚了,“好好好,姑娘莫慌,在下这就走。”
在清秀姑娘的注视下,古溪硬着头皮回头道:“呃,那个姑娘,门在哪里……”
“啊啊啊!!!!你给我滚呐!!”
古溪这次早有防备,她说错什么了吗?怎么又叫了啊。
思索间几道暗流朝他们的所在位置靠近,应是周遭还未离去的暗卫听到响动赶来查看,古溪皱眉,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不过她又很快释然,邪笑道,“那就陪你们再多玩玩。”
“妹子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哈哈,再见。”
古溪礼貌式挥手告别,身形一闪房间里只剩一脸懵的那名清秀的姑娘,最让她懵的是古溪离开后没多久,一群穿黑衣服的暗卫直冲进来,最气的是什么,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在洗澡,而那群臭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朝古溪离开的方向追去了,这才是最让她气愤的地方,果然本姑娘还是比不过花魁小小的魅力吗?
花……花魁?靠,误会啊!
“各位大哥大佬们,你们请继续,嘿嘿,就当我没来过,你们继续……”
“砰!!!”门扉相撞的声音。
卧槽!大白天的你们要瞎我眼啊,古溪仓惶逃离原地。
“啊啊啊啊!!!”
“你是何人?!”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古溪再次捂耳,心里是又想笑又想哭,她现在也想知道自己是谁,她在哪里,你爹?她不感兴趣,古溪欲哭无泪。在偌长的长廊上一路奔逃,想找个地方躲都没有,一开门就是一张上好春宫图,然后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尖锐叫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来救救孩子,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嘤嘤嘤。
“在那儿!”
“古溪姑娘请跟我们回白珀宫吧。”
古溪脚不停歇,头也不回的道:“你当我傻,谁爱回那破宫谁回,反正老娘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进那破地方了。”
“既然这样,那便不要怪属下手下无情了。”
其中一名黑衣暗卫侧目道:“上卿大人的命令是不要伤及古溪姑娘,将其带回,你是要违抗左司大人的命令吗?”
“你也看到此女子态度,再者此人狡猾多变,若想带回,只能用些非常手段。”
“那也不行!”
“出了事,你只需与上卿大人说皆是我一人擅做主张即可,怕什么?”
古溪无语道:“咳咳,你们吵完了吗?等你们半天了,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何必吵吵闹闹呢?来来来,别听那什么上卿的狗屁废话,直接动手就行了,能伤到我也是你们的一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