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此刻目光沉稳,琉璃色的双眸冷冷的看着背对着她的乔生寒,一处在明,一处在暗。
今夜的风似有些大,门生离开前没有关上的大门此时伴着“砰”的一声巨响,久久的合上。
乔生寒终于转身面对古溪,“殿下似并不意外,老夫是怎么知道的。”
“嗯,我从未想过掩藏。”
“包括对西楼那位吗应该说是妖族的凌帝。”
古溪沉默后露出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嘲笑。
“无可奉告,比起我的事,你先关心关心你自身的安危吧。”
他在前几日第一次见到古溪的时候还并未察觉,只觉有些相像罢了,而在之后古溪出手伤及众多乔门弟子后,周身散发的令人熟悉的震慑让他一瞬清醒,是她,没错。几百年前,他真正的第一次见到古溪,不,应该是古吻道殿下,凭一已之力击杀死界之主花暝,换来三界百年安和,而在她即将成为生界之主那日,百名仙官、死界各族使者的见证下,被生界最高权利处,三位长老判决,除去神籍,永不得踏入生界,所有人都对吻道殿下究竟所犯何事闭口不提。曾经站在三界巅峰的最年轻的神明就此陨落。
他亦知道,她现在出现在乔门的意义。
“酒不是一个好东西,殿下切莫迷失了。”乔生寒意味深长的说到。
古溪不加理会,“身为乔门之主,不好好尽责修身,带领弟子走上正确的道路,反倒修习邪术,与妖族勾结,挟持王室,你真棒,乔门主,在你死之前,我一定要好好夸夸你的丰功伟绩,为世界做的贡献。”
乔生寒面无表情的站在武堂最里处,“谢谢殿下的夸奖,本门主不过是遵循世界的规则罢了,弱者唯一的价值就是安心的成为强者道路上的牺牲品,踏脚石,成为六大仙门之首,这是乔门最崇高的意愿,没有人能够改变它,也没有人能阻挡它。”
“殿下所说的正确道路,不觉得可笑吗”乔生寒突然大笑道:“如果我没记错,殿下当日所驱使的妖焰,就是殿下所不认可的邪术。”
古溪冷沉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说它是邪术就是邪术,是仙术它就是,重点不是它是什么,而是我能把它当成所有对我有利的手段,解决各种事端,和比如,你这种妄想症的人,对于你来说,它可能就是一味送你下地狱反省的良药,好好品尝。”
古溪懒得和他废话,着手燃起蓝焰,毫不客气的对着乔生寒的嘴投去,乔生寒一歪脑袋巧妙避开,蓝焰附着上他身后的剑架,一经出手的蓝焰,除非烧烬一样事物,不然绝无可能熄灭。
乔生寒看着迅速被燃烧殆尽的剑架,眸中残留的那簇诡异的蓝焰火种熄灭,他开口道:“殿下,你变了,又变回了从前的你,只对生界唯命是从,为它扫除一切障碍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哦,还是那日吗,可真是乔门的不幸,若我那日放你们走,会不会不一样,说不定乔门现在已经是六大仙门之首了……”
“你说是不是哈哈哈,你们的眼神不一样,或者说现在是融合了,告诉我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殿下。”
乔生寒在古溪低眸的瞬间,一条条黑色荆棘缠绕住古溪的四肢,邪气顺着荆棘渐渐侵蚀入古溪的体内,古溪被突如其来的袭击重创,猛的吐出一口血水。
“呵,有点东西。”
“如果说是从前的殿下,老夫绝无胜算,但现在,殿下是否没有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