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古溪默不作声的只是呆愣着,他也像是知道了什么,迅速松开了手,细嫩温暖的柔荑可怜的垂搭在古溪身侧。
那冰冷不见了,古溪抬头,眼似琉璃附色般直望进梦琛幽暗如深海般的眼眸里。
“你……呵。”像是想到什么,她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梦琛恍若未闻,紧锁的目光并没有因她的冷笑而退却,看样子似在担心。
古溪不觉,见此更加无所顾忌了:“你又何必自毁清誉,想来你是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知道了,你就不会呆在这儿了,更会后悔与我沾边的所有……”毕竟她可是从出生就与恶灵鬼魅绑定的人。与她挂钩,好事没有坏事多磨。那些祸从天降,也当是家常便饭,别人的偏见如山压顶,所幸还是让她留了一口气到现在,她该是庆幸还是恨极了这命运。
天阴沉沉的,没带伞的行人皆是忧愁万分,只见格外突兀的两人脸上,一个缄默不言,神色与他的白衣一样空白,一个眼神冷淡,琉璃色的眼眸更不见平时的丝毫光辉,两方像是在对峙,又像是在玩对视游戏,周围的空气比之暗云压空还要压抑。
终于,那名女子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开口说话了:“也许是上辈子我做了许多错事,做下了不该做的孽,这辈子向我来讨了。哦~我想想。”古溪真的就认真思考起来,略一沉吟,也不管梦琛那不明久久凝视的目光,猜不透,不如主动出击,总会暴露些什么的,况且,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对了,你说是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呐?还是万人唾弃的叛贼?身败名裂的自以为是之人,这个好像也不错,嗯嗯!”
不得不说,都有可能全占了。所以从小到大几乎每天身边就会莫名横现一具死尸,老的,大的,小的,形形色色,身着不同的衣物,富贵的,贫穷的,官僚的,皆有之。更有繁多的恶灵,一睁眼就会在某个角落看见它,或者说是它们像是在监视某样物品一般一齐正盯着她。它们以为她没有察觉,白天若无其事,该干嘛干嘛,其实她每天晚上都会躲在被子里,抱着自己,她能做到也只能抱着自己,她恨死了这些恶灵,冤有头债有主,她真的该死吗?只有她死了,他们才甘心吗?她不敢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更不敢告诉父亲,因为这是懦弱,她的家族不需要弱者。后来,他们死了,她也再不用掩藏,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抛弃了这份软弱,曾经吓得不敢说话的她,现在已经杀人如麻,无感无情,只有这样,才能赎罪……她是这样想的。她不敢碰花,因为花怕她,一碰它就死了,后来习惯了所有的怪事,层出不穷的异事件,也视它们如无物。有些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内心可怕,她甚至觉得这样是对的,难道不是吗?那些快堆成塔的死尸们。
他们是谁?
与我何干?
他们可能是因你而死的啊!
可……
那是他们太弱。
她真的没办法了,她救不了所有人,更救不了,无药可救的自己,两相矛盾,两面相争,古溪快要被自己的心折磨死了,现在她只想躲,只想逃,就算从始自终都只是她一个人,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