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简单却处处透着雅致的房间。阳光透过窗棂外的绿叶缝折射进来,几点埃尘闪烁着细小又耀眼的金光在光影中慢悠悠地起舞,显得房间一片祥和静好。让人微显在意的是,原本整洁的书案上平摊的一张宣纸,现下墨笔胡乱的横亘在其上,想来是主人离开得匆忙,在这整洁惯了的房中,倒也不失错乱美。一鼎香炉在旁,正飘散着缕缕青烟,清而雅的香味,不浓不淡,与古溪身上的衣物很是相似,想来是房中呆久了,沾染上的。
古溪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外便传来了细腻的女声:“长殿下怎会带人入这毕月乌?”
另一女声道:“殿下的心思从来不是我等能参透的,还是多做事少说话的好。”
先前的女声道:“是,不过这里好漂亮,以前都只能远远的观望向这里,有时湖上起雾还很是不清,现下好了,终于能一睹它的真容了,真真是浊世仙境啊。”
与她对话的女声道:“行了,既已看过了就收收心,殿下是交了任务给咱们的,可不是让我们上来游玩的。快走吧,如若照顾得不周,殿下怪罪下来,可不是我们能担待得起的。”
最开始说话的女声顽皮的应答了一声,便急急却步履稳健的走向了古溪所在的房间。
古溪哪还敢多做停留,思绪飞转,望向了窗外的绿树,不做停留的从窗户处窜出,只见一道灵动的身影在枝叶间一闪而过。
来照顾古溪的两名侍女,见房里无人应答,入门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落水的人,连跟毛都没见着,只有微风吹荡起的轻纱从榻上掀起,又缓缓飘落掉在了地上,盖住了一件事物。“人呢?坏了,这下怎么办?碧水,你快去通报殿下,我去附近找找看,应是还没走远。”
古溪要是听到了,肯定又得腹诽几句,“逃跑还用走的?话又说回来,不走难道还等着你们来敲诈我一笔啊?你看这地,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不是人住的,啊,不是那个意思,意思是从内到外都透露着一个字——‘贵’!虽然你们救了我,本姑娘理应铭记在心,但要钱没有,要命也得追得上我再说!哈哈哈,走喽!”古溪笑得差点又掉进水里,不免收了笑容,脚踏湖波离开了毕宿。
然而她也的确是个正宗的路痴。西楼况且有十里长廊,而这内里的西府,又可称得上为九曲十八弯,府落众多,隔一楼又可见一府,古溪又不禁想多,这楼主真有钱。弯弯绕绕,把她搞得两眼发花,再耽搁一会儿,恐那债主就要追上门来了。
古溪看了一下迷宫般的街道,正欲跃上屋顶辨个方向,一只不知打哪儿来的大狗围着她转个不停,吓得古溪差点歪了脚。
不歪不知道,一歪吓一跳,握草!她鞋呢?!想来是走得急,鞋都忘穿了,等下那小屁孩又得骂我了。罢了罢了。
古溪警惕的看向狗的身后,不见护卫,应该不是来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