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从对面董家出来后,正要往何寡妇家走,见到顾念,对顾念印象不错的村长脸上便带了?些笑意:“念丫头,你这是和巢巢买了新衣服呢,暖和不?”
顾念知道村长这是来干什么的,连忙说道:“这是我何姨在镇上买的,可暖和了?。她还说放下东西就要去找村长大伯,没想到村长大伯就自己来啦。”
“哦?你何姨去过镇上了??”村长脚步一顿,“她要去找我干啥?”
顾念仰着小脑袋一脸天真无辜:“她说在镇上听见一些消息,总觉得不可能。到了家里,就坐不住了,嘀嘀咕咕说什么不管是真的假的,还是应该跟村长大伯说一声,得有个防范才行。”
闻言,村长好转,压根没想到顾念这么个六岁小孩儿骗起人来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的。
顾念继续装天真:“村长大伯,我何姨要跟您说啥呀,要防范啥,啥是‘防范’,房子里的粮食的意思吗?”
村长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摸摸顾念的脑袋:“没事儿没事儿,跟你何姨说一声,就说村长大伯知道了?,她有心了?。既然你家已经知道,那我就不浪费时间进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口中还嘀咕着:“要是村里有喇叭就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的挨家挨户通知。”
村长一走,顾念立马拉着狗崽子跑回去,也不出去钓鱼了。
次日,大雪还未到来,顾念倒是先等来了小鸡崽。
凌晨两点多,顾念的怀中,一个鸡蛋忽然动了动,在床铺上滚动了一下,立马将熟睡的大灰灰惊醒。
它揉揉眼睛,困倦的看向?那鸡蛋,鼠类晚上的视力特好,大灰灰清晰的看见,顾念怀中三个鸡蛋中的其中一个,头顶裂了?一条缝。
大灰灰一惊,这是小鸡崽要破壳了?!
它赶紧去推顾念,但不管它怎么推怎么叫,顾念都不醒。用小爪子去抓抓顾念脸上那条粉红色的大‘蜈蚣’,顾念也一点没反应。
顾念没反应,倒是把巢巢给惊醒了?。
巢巢无声无息的跪在顾念身后,伸出一只手,捏起大灰灰的后颈肉,目光微冷。
大灰灰连忙放低声音,指着顾念怀里有些焦急的‘吱吱’说着巢巢听不懂的话。
虽然听不懂,但巢巢能感觉到大灰灰并无恶意,似乎在着急着什么。
巢巢下床,点了房间里的蜡烛,这才看清顾念怀里那个裂了?缝的鸡蛋。
他知道,这三?个鸡蛋顾念宝贝的很,于是把鸡蛋拿出来,放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又拿了一块油布,在被窝里暖热以后,垫在鸡蛋下面。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的时间,其余两个鸡蛋都开始出现裂缝,第一个小鸡崽却仍未破壳。
冬天天亮的晚,此时外面还黑漆漆的,巢巢终于等的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小鸡崽在蛋壳里闷死了?可怎么办。
他趴在床上,盯着第一个鸡蛋不动不动,小眉头紧皱,面色严肃的想,小鸡崽会不会是睡着了??
不行,太大意了,这种时候怎么能睡着,万一憋死在里面,小媳妇儿会不会哭鼻子??
小孩儿伸出细细的食指,戳了戳第一个鸡蛋。
鸡蛋晃了?晃,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小鸡崽的叫声,叫声很小,但应该跟病弱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巢巢总觉得那小小的叫声中气十足,还带着睡觉被吵醒的起床气?。
接下来,小鸡崽出壳的速度非常快,那原本小小的裂缝,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内,从被戳出一个小小的洞,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的洞。
小鸡崽伸出尖尖的小嘴和半张脸,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身体在蛋壳里随着蛋壳的晃动而晃动着,摇晃着摇晃着,就又不动了。
小孩儿皱眉,等了?几分?钟,便等不住了,又戳了一下蛋壳。
小鸡被戳的翻了一圈,不满的唧唧叫唤,咔嚓咔嚓把洞戳大,探出湿漉漉的脑袋,有些费力的左右晃。眼睛还没张开呢,就想努力去找到底是谁敢打扰它休息。
眼睛费力一张,第一眼就看到了巢巢。
不等它生气?,印随效果就出来了,生气?的情绪在将巢巢当?成妈妈后,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小鸡崽亲昵的叫唤了两声,把蛋壳戳的更大,费力的从蛋壳中挣扎出来,湿漉漉摊在油布上,对着巢巢欣喜的叫唤:
“唧唧”妈妈,我出来啦!
顾念一觉睡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听到什么动物喊‘妈妈’的声音,打了?个哈欠转身看去,就见已经掀开的布帘那边,她的小鸡崽,正依赖的蹭着一脸茫然的狗崽子的手指喊‘妈妈’。
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