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寡妇醒来,穿好衣服就打算出来劈柴,多劈一点。
“噌噌”
何寡妇捏着门把手摇晃了几下,卧室门都没能打开。
“顾念……儿子……在不在,我的门怎么了,怎么打不开了?”
顾念正站在门后,跟一头一米八的棕熊说悄悄话?:“路上安全不,有没有人看见你?”
棕熊张嘴。
顾念两只手伸过去捧住它突出来的嘴巴,紧张兮兮:“嘘~”
棕熊伸出熊掌拍拍胸脯,意思是它做的很好,都按照熊大王的意思去做了,肯定没问题。
狗崽子站在他妈卧室门外慢条斯理的缠着麻绳,将?麻绳和堂屋里?的柱子紧紧捆在一起,何寡妇怎么拉都拉不开。
顾念带着棕熊从那根拉的长长的麻绳底下爬过去,听到何寡妇的喊声,咧嘴一笑:“何姨,您今天就休息半天吧,我不让你出来,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你要?是又吓晕了可就不好玩了。”
“你这?孩子,搞什么鬼……”
吓晕?
何寡妇一顿,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连忙捂住嘴,捏着门把手的手发白:“顾……顾念,我儿子,我儿子呢?”
顾念看了一眼站在何寡妇卧室门外,刚刚还跟棕熊擦身而过的狗崽子:“啊,巢巢他在卧室里?呢,我也把他锁起来了,别担心。”
狗崽子转身,看向顾念,眯眼,张嘴就要?说话。
“咳咳咳,巢……哥他还在睡,何姨你小点声,别把我哥给吵醒了。”
狗崽子满意的点点头,背着小手,走出了堂屋。
何寡妇还是不放心:“顾念,你,你也小心一点,毕竟,毕竟是……是……”她忽然压低声音,生怕被棕熊听见,这?些跟成?精了似的猛兽会忽然破门而入,“是畜牲,野性难驯。”
顾念难得脑子?灵光,何寡妇说成语这么顺溜,而且普通话?说的标准,看来不是个大字不识的普通农妇啊。
家中发大水逃难来的?
啧,看来没说实话?的不止自己一个。
“知道啦,何姨你放心。”
棕熊站在前院里,它没开智,有顾念的驭兽术控制着,只能一个指令一个行动。
顾念走到它身边,把斧头拿起来,把木头横着砍成?三四段,又把每段竖起来砍成?四段。
她只是比正常小孩儿大,砍这?个很费力,通常要砍三四下才能劈断一块。
她把斧头递给棕熊,示意它按照她刚才的方法做。
棕熊憨憨的,学着顾念的模样,用两只熊掌抱住斧头手柄,轻轻的在木头上劈了三四下,最后以下劈断木头,然后转头,一脸邀功。
顾念:“……”
她现在看这?熊脸上充满着对她力量的嘲笑。
巢巢站在一熊一人身后,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远在数百里外的某个小河边,一个瘦弱的小身影踉踉跄跄在河边寻找着什么,他的声音早已经嘶哑,却仍在喊着:“二丫!林二丫!”
脚丫子不慎陷入一个深坑,小江舸摔倒在石滩上,“嘶”,脚底的水泡被挤破一大片,钻心的疼。他抹抹脏兮兮的小脸,难过的抿起嘴角,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早该想到,林二丫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像自己一样,被林二丫这样的好心人给救了。
只是林二丫救了他,如果?没有他,林二丫肯定已经上岸了,她长的这?么好看,那时候被水冲走,撞在礁石上满头的血,肯定划了好大的伤口疼极了。
小江舸只是想着,沿着这?条河找下去,万一二丫被挂在哪棵河边的树枝上下不来,说不定正焦急的等着他去救她呢。
小孩儿叹了口气,忍着疼想站起来,但太疼了,他挣扎几次,只能放弃,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这?一个多月,他只能喝水,拔路边的野草裹腹,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早就虚弱的没了多少力气?。
扭头看着清澈的水流中,有几条鱼儿自由自在的甩动着尾巴。
小手伸入冰凉的水中,那巴掌大的鱼竟游进了他的手掌,便不出去了。
小江舸难过的心情顿时被这?条蠢萌的小鱼给逗乐了,
“快走吧,离河边远远的,不要?被人抓去了。”
小家伙声音软软的,轻轻将?小鱼推开。
只是,小鱼儿似乎颇有灵性,被小江舸推开后,犹犹豫豫的在不远处看着他,没一会儿,又游了回来,轻轻用嘴巴触碰着他细软的手指。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邀请他进食。
小江舸伸出食指,点点小鱼儿的嘴巴:“走吧,走吧,我不饿,饿了吃点野草就可以啦。”
小家伙挺乐观,他亲生母亲是信教的,不吃荤,他从出生以后也没有吃过荤食,最多就吃点没有受精过的蛋类食品来补充营养,因此身体?比一般孩子?都要纤瘦。
小鱼儿没有听懂他的话?,仍旧用嘴巴蹭着他的手指,逗得他咯咯直笑,似乎连脚底钻心的疼痛,都在这片刻的愉悦中遗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