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亓麓白的加入,后面鲜清雅的学习效率就提高了很多,作为奖励,洛云川带他们去看了场电影出来之后又去溜冰。
鲜清雅一路叽叽喳喳,欢呼雀跃的,像是刚出笼的鸟儿,尤其在溜冰场上,俨然亓麓白的小粉丝,一直冲满场飞舞的亓麓白挥手叫好。
临走的时候鲜清雅和洛云川道别,又在人群中冲着他挥手,笑得很灿烂,说:“下次再见。”
亓麓白嘴角都懒得扯一下,直接别过脸去。
鲜清雅走后,洛云川问他:“不喜欢?”
“也太吵了吧。”他说:“我可不想再见到她。”
“flag别立的太早!”洛云川揽住他的肩。
他和鲜清雅的再次见面略有些狼狈,那时他已经在读高三了,夜晚迟归不得已翻墙而入的他被鲜清雅当做小偷反手摁倒了墙上,直到洛云川出来为他解了围。
那天他才知道,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的洛云川放弃了外面的工作机会到他所在的高中心理辅导室做了一名心理辅导老师,随洛云川一起来到他们学校的,还有鲜清雅。
听洛云川说鲜清雅的这次转学是因为从小学了跆拳道合气道各种道的她在学校失手伤到了一个同学,那个同学的家长颇有些权力,鲜清雅被学校劝转学,学籍保留。鲜清雅的父亲在权衡再三之后,将鲜清雅托付给他最得意的弟子当时已经打算回校任职的洛云川。于是鲜清雅就进了他们的学校,并且带着行李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的家里,甚至占用了他的房间,他不得不搬到楼上和洛云川同住。
十八岁的鲜清雅除了个子长高了一点,和从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样的笑靥飞扬,一样的一惊一乍,一样的不知所谓。
“清雅性格不错,很爱热闹,你们两个会成为好朋友的。”
亓麓白连忙摇头,从头到脚都写着拒绝:“还是算了吧。”
洛云川倒也没有在这个话题做过多的纠缠,而是问:“放学去哪了?网吧?还是……?”
亓麓白心头一怯,还略有些愧疚,他从初中迷上的各种极限运动,起初是滑板,后来是跑酷,几乎每天晚上都悄悄去和玩伴一起练习。到了高三,本来答应过洛云川不再去玩的。
洛云川将他转了个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确认他是完整的,才说:“安全第一!”
亓鹿白连忙点头,重重的,像是一种保证。
“字帖临得怎样了?”洛云川又问。
“别提了。”亓麓白顿时垂头丧气。
要不是翻墙被鲜清雅抓到,洛妈妈就不会知道他晚归,也不会被罚临摹字帖。
这真的是他不能提及的痛。
从小到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安静坐在桌前画画写字,偏偏每次被洛妈妈罚都是临摹字帖,他由衷地觉得他被罚临摹的字帖都能绕地球几圈了。
一提到他就不由得唉声叹气:“我还有一堆的卷子没做,哪有时间临帖,都怪那个鲜清雅……”
“拿过来我帮你。”洛云川轻描淡写地打断他。
“谢谢二哥!”亓麓白立刻笑逐颜开。
和鲜清雅熟悉起来果然并不是一件难事。
就算亓麓白再怎么打定了主意不和她说话,大家彼此做个陌生人,却也招架不住她三番五次地在一大帮同学面前冲着他挥手,还将她偷偷带进教室的一大袋子的零食趁着老师转过身去的时候扔一些给他,当然也分给身边其他的同学。
她还会写一些奇怪的便利贴纸条给他,譬如吐槽某个老师新做的头发像火鸡面,学校小卖部新进的薯片很好吃,她最崇拜的歌手又出了一首什么样的歌……
他一开始是错愕的,毕竟他们这一所学校也算是重点高中,大家又是高三,都严谨惯了的,尤其是亓麓白,虽然遇到自己喜欢的事有控制不住的狂热,譬如游戏,譬如篮球和滑板,跑酷,有时候会逃个课去看比赛,或者晚归和小伙伴们约着去练习,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很有分寸的,毕竟洛妈妈管得严,而且自从洛云川来了学校之后,他更是有所收敛。
她就是一个例外,让紧张的每天都如临大敌的高三生活莫名就活泼起来。
然后就习惯了。
习惯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习惯她远远地走过来冲着他笑,习惯她告诉他身边同学的八卦和校园里小到不能再小的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