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赞美下图密斯的海滩,很漂亮,美不胜收。
柔软的沙滩紧跟着浅色的海岸一路从近处的淡蓝延伸到远处的蔚蓝,如果人从来没发明船和飞机,大部分都会认为海的那边是天堂,虽然海那边还是陆地。沙滩上稀稀拉拉几棵棕榈树,树下离海岸五百米的地方布满着这个王国特有的叫凯米罗的淡紫色小花,和甜甜的淡淡的香气,这是图密斯最美丽的地方。
如果你有幸可以从天堂往下俯视,很容易就会发现这里像人类仰望星空一样,凯米罗把这里的沙滩点缀得比美妙的星空还迷人。
卖花的把这些花束成一个圆球,到处兜售,经过他们灵巧的手布置的花球无与伦比地圆,他们就是靠这些精湛的手艺吃饭。
这让我想起初到图密斯时碰见的卖花小女孩和她纯真无邪的笑容。
我又想起我家小胡同里曾住着的那一对教授夫妇。很小的时候,这家的丈夫就告诉我,希望我长大后能有机会去遥远的地方看一种淡紫色的叫凯米罗的小花,那种花的香气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的味道,虽然简单却非常美丽,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女孩种在那里的。她是替她父亲种给远在天堂的母亲,她希望她的母亲闻到这种花香后回到她和家人的身边。只是后来,她不但没盼到母亲的归来,连她自己也不知去向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去找她母亲了,也有人说她把生命献给了大海。
这其实是一个忧伤的故事和一种忧伤的花。
我闻到了凯米罗的香气,感受到了那个女孩淡淡的忧伤和自己的痛彻心扉。
我可以想象这个小天使,她爱穿淡紫色的长裙,长裙盖着她小小的双脚。她爱跑在沙滩上捡小石子,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清晰得可以当镜子。
她就是我的泰赫斯,她的母亲就是我。
沙滩和无边际的海岸是释放心情的大好之地。因为海的广袤,可以容纳整个天空的蔚蓝。沙滩的嬉闹,正好与海浪一下一下的拍打声相映成趣。当你依偎着它的时候,你心里的呐喊声会被淹埋,你的眼泪会瞬间被风吹干。沙滩上一般是不会长花的,可这里到处都是。
一年年过去了,累积成了人类所数不清的年轮,时间像陀螺一样在这个沙滩上流走,可是某些思念却变成了桎梏,挥之不去且一点点刻重下来。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里的空气,感觉到眼睛很难受。
“我怎么觉得你看上去像有心事?”过了很久,奥塞尔拍了拍我肩膀,乐观地说,“这么煽情的动作发生在你身上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陆易丝,去看场电影吧。”从沙滩回来后,他提出这么个没创意的建议,“该玩的我们都玩过了,不去看场图密斯的电影来体验下本土美女的尖叫会是种遗憾!”
美女?
尖叫?
和奥塞尔?
我摇了摇头:“抱歉,我从不看那种片。”
“什么片?我说的是恐怖片!”他痛心疾首外加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瞧瞧,你脑袋里整天装的是什么?”
“哦,呵呵,我想歪了。”我辩解说,“你要理解我,因为再高智商的人也看不透你心里的愚昧。”
“别以为你真的比我聪明,我只是不喜欢用智慧装点门面。因为胸怀大志的人往往大愚若智。”
我摸了摸下巴,表示赞同:“有道理。”
他咧开嘴笑了,一边笑一边晃手中两张电影票:“票子我都已经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