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个去了书房的方向，另外一个——她眉头微微一动。
好像是停在了主卧门口。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一起停了。
“这个保险柜里是什么？”王苑听到了韩黎的声音。
她咬着牙，慢慢后退。
云纪明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过来：“以前里面有钱，现在是空的。”
“打开看看。”韩黎瞥了他一眼。
“不用抄家似的搜吧，要不要衣橱也打开给你们看看啊？”云纪明晃着过去，蹲下身背对着韩黎，在密码盘上按下密码。
“嗞——”保险箱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
“不好意思，我忘记密码了。”云纪明撑着膝盖站起来往外走，“等一会儿啊，我去找钥匙。”
他走到玄关门口，在小盒子里翻了很久，才翻到一把大钥匙，慢悠悠走回来，重新蹲到保险箱旁边，钥匙正反捅了几次，才把门打开。
拉开门的时候，云纪明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索性闭上眼睛，用力把门往旁边一拉——
保险柜里果然如他所说，空空如也。
云纪明起身，指指保险柜：“看吧，空的。”
韩黎蹲下，扫了保险柜一圈，习惯性伸手敲了敲保险柜背靠着墙那边的箱体。
“咚咚”
实心的。
他放心起来，将柜门关上。
“谢谢配合。”
云纪明白了他一眼，转身朝书房走去。而韩黎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主卧。
保险柜后面，王苑顶着保险柜柜体的的后背微微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她立刻转身，手脚并用地爬出通道，将储物盒塞了一个进去贴着保险柜的柜体，然后自己出来，将剩下的盒子重新放进柜子。
关上柜门的瞬间，她坐在地上，额头的汗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韩黎已经查到了云纪明，她不能再找他帮忙了。他为她做得越多，抽身就越困难，虽然他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一切都是他自愿，但随着最后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熟悉周围的环境，尽管还是有些不适应，但她还是决定，以后要多靠自己。
毕竟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可纪明还年轻，她不应该让他为了她毁了自己的前程。
王苑就这么靠在柜子上抱着双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隔壁韩黎和那些警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咚咚咚。”直到身后传来敲柜门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转身伸手拉开柜门。
“怎么这么慢？”云纪明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刚才吓死我了，楼上那个警察突然带了两个人来敲我的门，幸亏我平时在我爸面前演戏演得多，早就把演技练出来了，否则一定会露馅！那个韩黎眼睛也太贼了，最后还真把我衣橱抽屉全都翻了一遍，把我爷爷偷塞给我的金条都找出来了。”他自顾自说着，“最害怕的还是他开保险柜的时候，幸亏你反应快把保险柜后面的门关上，要不然恐怕就要编一个咱俩偷情的狗血故事出来应付他了，还好有惊无险——你怎么了？”
他说了半天都没听见王苑回应他，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却发现她半低着头，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苑其实一直在听云纪明说的内容，只是她同时也在思考，该怎么打断他。
正好他停下来了，她也有机会开口。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年轻男孩，突然抬手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
“怎么了啊？”云纪明有些不自在地躲开。
“纪明啊。”王苑叹了口气，“以后就不要到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