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又响起来。
蹲在地上的王苑回头看了门口一眼，感叹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多客人。”
自己双手沾满了泥土，她只能求助一边的韩黎：“麻烦帮我开个门吧。”
“那正好，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韩黎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了眼来人，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拉开门。
“陈太太。”他朝门口的人点了点头。
万莉莉看到是韩黎开门也愣了一下：“韩警官，你怎么在这儿？”下一秒她突然恍然大悟，“你是来抓她的，你知道她是谁了？”
王苑听到声音，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随便冲了冲，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朝门口走去。
韩黎背对着她，在和万莉莉说话。
“……你在说什么，什么抓她？”他有点疑惑。
万莉莉脱口而出：“她，她以前——”
“我以前怎么了？”王苑在原地站定，将擦手的毛巾随便往地上一丢，“陈太太，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看到她的那一刻，万莉莉本来激动的表情突然僵在了脸上。
王苑走到门口，先是对韩黎点了点头：“谢谢你帮我搬东西上来。”一句话解释了韩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黎也心领神会，顺势说道：“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他就一步跨出王苑家的大门。
万莉莉和旁边的女人侧了侧身子，让韩黎从两人旁边过去。
“对了，陈太太。”
刚走到楼梯口，韩黎又转身看着门口的两人，问，“你确定你儿子是被你的朋友接走的，对吧？”
“是，找，找到了。”万莉莉眼神有一丝慌乱，但还是肯定地说道，“他现在还在我朋友家，我等会儿就去接他回来。”
“不用立案？”
“不用不用。”万莉莉连忙摆手。
“好吧。”韩黎点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便转身走进楼梯口。
一直等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万莉莉才转头重新看向站在门口的王苑。
她的双眼像复印机里的灯一样把王苑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目光几乎像是要在她脸上烧出个洞一样。
王苑刚开始还很平静，现在被她这样盯着，也有些不耐烦：“陈太太，您到底有什么事。”
万莉莉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只是转头和身边的冯莹小声咬耳朵：“我觉得不是她，长相身材和身高都不对。”
冯莹也在她耳边回：“那天我也只是第一眼觉得像，现在仔细看了，也觉得应该不是，我们回去再说。”
和冯莹耳语完，万莉莉转头看向王苑。见她身上脏兮兮的，突然眼珠一转，问：“你身上这是怎么了？”
王苑看穿她的意图，心里冷笑一声，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我在种花。”
“哎呀，这么巧，我也特别喜欢养花！”万莉莉笑了起来，眼神不断往她身后瞄，“不知道你养的是什么花呢，我进去——”
“月季和兰花。”王苑打断了她。
“哦月季啊，我这段时间也想养月季来着，你买的是种子还是花苗，能让我看看吗？”万莉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行啊，进来吧”
王苑一转身，大大方方让她进了自己家。
万莉莉一进门就开始四处看，和冯莹两个人做贼似的瞅来瞅去，王苑假装不知，径直走到阳台边，指着花坛里刚栽进去的花苗：“喏，就是这种。”
万莉莉给冯莹使了个眼色，自己快步走到阳台边，对着那两个花苞夸奖道：“一看这株就很好，看这两个花骨朵，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开花了。”
“是啊，月季好养，只要有土有水就能活，开出来的花颜色也多，也漂亮。”王苑余光瞥见冯莹从她的卧室蹑手蹑脚出来，嘴角微微上扬，“其实我之前看到咱们小区有人在阳台上养向日葵，很大一片们也很好看。”
万莉莉摸着叶片的手一用力，猛地拽下来一片叶子。
“陈太太，你喜欢向日葵吗？”王苑问她。
万莉莉把手上的叶子赶紧扔掉，拍拍手起身，笑容勉强：“我不喜欢，那么大的花盘，和人脸一样，看着怪吓人的。”
“是吗。”王苑似笑非笑。
“呃，莉莉啊。”冯莹走过来，挽住万莉莉的手臂，“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呢。”
万莉莉也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哦对对，我们这就走了，不打扰你了。”
两人拙劣的演技让人想要发笑，王苑将她们送到门口，看着两人低头耳语着走向电梯，才眼神冷冽地甩上门。
她回到客厅，环视了一周，想起刚才在这发生的事，忍不住讽刺地“哼”了一声。
王苑走到墙边一米高的橱柜前，将柜顶放的东西挪到地上，然后来到橱柜侧面，双手用力一推——墙上赫然是个一米宽窄的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