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的如他发誓的那般不会欺负她,那她往后就打心里对他好些。
“在我调你离开内院那日,为何忽然夸我好看?”玉娇觉着自己不问清楚,还是会害怕的。
裴疆复而默了一息后,如实道:“奴在猎场十年,直到被送到黑市那日,未曾见过像小姐那般笑得如此干净且明艳的笑容,奴喜看小姐笑,好看。”
玉娇呆呆的望着裴疆那高大的黑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要问他既然如此的感激她且敬重她,那为何后来要那般欺负她?可转念想了想梦中的场景,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鞭打过他之后,又时常欺负他,从而欺负得太过了,所以才会让他由感恩生出了怨恨?
若是她如今她待他真心的好,他以后是不是不会像梦中那样欺负她了?
玉娇觉着此计可行,便道:“若是你能保证从今往后都不欺负我的话,我便会对你好好的。”
不是因为知道他将来的身份而对他好,就只是单纯的待他好。
*
天色已黑,远处继而传来狼嚎声,玉娇吓得双腿一哆嗦,那崴到的脚更疼了。
因没有那么怕裴疆了,小声道:“你过来些,有点黑,我有些怕。”
许久一动未动得裴疆,朝着玉娇走了两步,停在了玉娇的身旁。
虽未触碰到,但裴疆身上的热气依旧隔着衣服落到了玉娇的肌肤上,玉娇的脑中不适时宜的浮现二人缠I绵的画面,身子/燥/热,脸也烧得火热,便是连呼吸都觉得重了起来。
顿时口干舌燥。
虽然不自在,但不知为何,还是安心了许多。
站了许久,她单脚支撑得很累,崴到的脚稍稍用力的沾了一下地面,顿时疼得玉娇“嘶”了一小声。
裴疆耳力灵敏,看向玉娇。虽然昏暗但还是可看到主子脸上的细微痛苦之色。
“小姐怎了?”
玉娇疼得气弱:“刚刚摔下来,崴了脚,疼。”
最后那个疼字,带了些许的哭腔。
今日受惊太多,玉娇觉得有些委屈。
闻言,裴疆不说话,随即把身上外边的短袖罩衫给脱下,然后铺到了地上。嗓音低沉的道:“小姐坐下来会好些。”
玉娇犹豫了一下,随后才慢慢的扶着墙壁坐到了铺有衣衫的地上。
情绪稳定了许多后,玉娇忽然觉着因有裴疆在这里边陪着她,她才会没有那么的害怕,心也安了不少。
狼嚎声吓人,风声更是渗人。
裴疆察觉自己的袍脚动了动,低下头看了眼,才发现主子把他的一小块衣袍攥在了手中。
平日深沉内敛的眼神不自觉的软下来了许多,嘴角亦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但同时裴疆的眼眸中也有几分疑惑不解。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为主子的依赖,而心生愉悦。
“裴护卫你为何会寻到这里来?”按理说,发现她不见了,寻来的应当是沈、秦两个护卫,而不是未曾和她一块进林子打猎的裴疆。
“小姐久久未归,有人猎到了狼,奴担心便寻了出来。”
身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可能遇上危险了,裴疆竟因旁人猎到了狼而担心的寻了出来,玉娇心里边一时生出了些莫名的感觉。
就在此时,玉娇的肚子不适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声音有些大,玉娇一时羞赧,道:“午时只吃了糕点便进了林子。”
裴疆闻言,道:“奴这有干果,小姐可先果腹。”
说着把腰间挂着的一个小袋子取下,从中拿出了几颗核桃,随即微微用力的掰开,视力极佳的在昏暗中把果肉和壳分了开来。
玉娇纳闷为何裴疆会随身带着干果,听着他掰着果壳的声响甚是有些怀疑他要剥到几时,但很快,裴疆便把干果递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手。”
玉娇愣了一下,但还是立马伸出了手。因看不清,手心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裴疆那厚实且有些烫的手,玉娇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但裴疆还是准确无误的把剥好的果肉放到了玉娇的手心之中。
玉娇才吃完,裴疆又剥好了新的,直到一小袋的干果所剩无几。
正在剥着果壳的裴疆动作顿了顿,屏息半响,仔细倾听了一下,忽然沉声道:“有人来了。”